那?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看了眼坐在主位上软软垂下?眼睛的阿丑,讪讪开?口道:“我也只是听家里的长辈说,有一年陵州大雪压垮了百姓的房屋,是王尊带着士兵给百姓修缮屋瓦,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得冻死,当地的百姓很是感?念王尊的恩情。”
“王尊可真好啊,这般有能力又有担当的女子,难怪能得皇帝重?用。”
“我娘总让我以后照着王尊的能力去挑选妻主,那?是我不想么??放眼望去整个京城都是些身弱的书生,背书做文章还成,真要她们拿把刀,怕是杀鸡都难。”
“其实我小时候遥遥一面见过王尊,那?时王尊带领队伍前往陵州,可威风霸气了!就记得路两侧不少郎君红了脸颊,要不是场面太过于严肃,怕光帕子就能砸个满怀。”
大家难得组局全凑在了一起,有人开?了个头?,大家伙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把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不管到底是不是真的消息一股脑分享出来,八卦的热火朝天。
窦玉听着这些人讨论表姐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打了个哈欠,余光往身旁的阿丑一瞥,目光顿时停在了他身上。
窦玉多少是猜到点?阿丑在幽部的身份不一般,最起码也得是个贵族地位,却因为阿丑平和的性格总让人忽略掉他外在的身份。
仅是这一眼,窦玉便窥见了点?阿丑软软垂下?的眼中藏着的是轻蔑,对这群人高谈江雁回的厌烦与不屑,只不过阿丑遮掩的很好。他向来会在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因此?兴奋谈论的人不会注意到沉默坐着的他。
窦玉忙咳了两声?,打断了桌上激烈的讨论,岔开?话题引着大家喝酒,往玩乐的事?上说。
兴奋的众人回过味来,纷纷看向在座与江雁回有实质关系的阿丑,多少脸上有些挂不住,怎么?就忘了这茬,实在是江雁回孤狼的形象太过于深入人心。
等桌上换了个话题讨论,窦玉悄悄松口气,桌下?胳膊肘轻轻碰了碰阿丑,小声?道,“你别介意呀,我回头?挨个骂。”
抬起眼时阿丑神情温柔,仿佛刚才看到的不过是窦玉的错觉。
阿丑摇摇头?,一如往昔的体贴人。
为阿丑践行的席宴他自然是逃不过敬酒,娇养着的男子多饮甜口的果酒,度数低喝起来跟小甜水似的,是他们间时兴的社交饮品。
在一杯杯的劝说下?阿丑喝了不少,让本就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朦胧醉意,酒气爬脸红扑扑的脸颊为阿丑清秀的脸蛋添了三分艳丽,倒是叫人挪不开?眼了。
窗外渐黄昏,阿丑眼底清明了一瞬,拍了下?旁边同人聊的正尽兴的窦玉,示意自己?要回去了。
窦玉眯着眼睛看了眼窗外天色,不解道:“时候还早,晚上咱们还有活动?呢,在船上看烟花,你肯定?喜欢!”
阿丑抿了抿被酒水滋润过的红艳嘴唇,坚决的摇头?拒绝。
这般态度窦玉隐约猜到了是谁下?的命令,他也喝了不少,问住的话比平时还要直白,“是表姐管着你,不让你今日太晚回去?”
一听到是有关于江雁回的事?,桌上的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都在等着阿丑的回答。
阿丑不着痕迹地蹙了眉,压下?心底的厌恶,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如风般易散。
点?了头?。
“啧!表姐怎么?这也要管呀,这可是离别的践行宴,难道就不能不醉不归吗?”窦玉大大咧咧表达心里的不满,全场大概只有他在听到江雁回管着阿丑回府时间时,是单纯的为不能尽兴玩感?到不快。
其余人或多或少看向阿丑的目光带上了点?异样,阿丑全当不知道,尽心尽责的扮演他们眼中单纯善良的形象。
京城中有像窦玉宋文宣这般实心肠的正常人,也就有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的花花肠子,面上与旁人一般装作有多觉得阿丑好的样子,实则心里早将他贬低的一无是处,甚至恶心于和一个从?前是奴隶的人一起吃饭,但为了看看江雁回喜欢的人是个什么?模样,只能捏着鼻子坐下?去。
那?群人心里想着什么?,盘算着什么?阿丑一眼看穿,好声?好气接近自己?不过是为了等待时机能接近江雁回罢了。可惜他们的心思要落空了,江雁回两日后要回陵州,估计这辈子都没机会在做嫁给江雁回的美梦。
这时等待已?久终于找到话柄的人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在众人面前蹦跶出来,不阴不阳的暗戳戳道:“王尊还限制你回府的时间呀,这也太苛刻了吧,我要是阿丑,绝对会以为王尊不信任我,都不能放心我和朋友玩乐,简直是把我当成了所有物嘛。”
那?人捂嘴轻笑,“喜欢一个人不就得尊重?对方么?,我看你也不乐意,王尊怎么?还这般凌厉的行事?作风。”
窦玉和宋文宣眉头?皆一跳,又不是不谙世事?的公子哥,自然是听出了此?人话里挑拨离间的意味。句句都在暗示江北王对阿丑不过是玩物的心态,这让人听去了心里做何感?想。
好好的践行宴窦玉不想闹的不愉快,使?了个眼色希望那?人能自行闭嘴,别把场面闹的尴尬。
“阿丑,我听说王尊在陵州流连花楼,你可得留意着些,别……”
“你有完没完!”宋文宣拍着桌子起身,“说一句不够,还说个不停了。在做的谁家父母没规定?晚归的时间,难道我们的父母也是将我们当成了物品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