幡然清醒的阿丑瞪圆了眼睛,紧紧攥住了身下地垫,粗重的呼吸声回荡在安静的室内。
察觉到不对劲的江雁回坐起了身,看到阿丑残有惊慌的狼狈样子,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问道,“做噩梦了?”
噩梦,形容的太轻。
阿丑摸了把额头,满手的汗,活动着麻木的四肢坐起身,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冲江雁回笑了笑。
江雁回道,“笑得比哭得还难看。”
望着阿丑消失的笑容和垂下的脑袋,江雁回心头一阵烦躁,伸手拽起阿丑坐上了床边。
“噩梦而已,吓成这样。”
嘴上嫌弃着,却揽过阿丑靠在了自己?肩头,学着小时候父君哄她入睡的样子,轻柔有节奏地拍着背。
飘无定处的心在这一刻静了下来,梦中惊恐的画面随着后背的拍打驱散无踪,阿丑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逐渐放松,全?身心依赖着带给他?救命安全?感的江雁回。
此刻没有激情四射一点就燃的情欲,流淌着的淡淡温情似乎在这样潮湿的雷雨夜更能救赎人心灵。
江雁回低下头看见的是?阿丑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瞧着她,哪里还有半点初醒时的恐惧。
松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嫌弃地推开了他?,“身上都是?汗,去擦擦。”
阿丑知道江雁回有洁癖,每次完事后都得简单擦洗一番才能入睡,自然想要留在床上的阿丑也得把自己?捯饬干净,刚刚能碰他?已经是?意外之喜。
阿丑自觉起身,憨憨一笑。身上的汗早已干了,待会用外间备着的冷水擦擦脸就好。
“要是?你还害怕,今晚可?以允许你上床睡。”江雁回挪开视线,手指在屈起的膝盖上敲了敲,不自然地抿起了唇。
昏暗的环境也难掩阿丑亮晶晶的眼睛。
他?想,不能简单洗把脸,得去打热水把自己?好好擦擦,最好再抹点润肤膏,香喷喷地钻进?被窝。
谈判洛桑
风裹着雨滴砸在窗户纸,无月的夜晚仅靠着烛火照亮视线,随风晃动的烛光将阿丑的影子拉长缩短,躲去屏风后叮叮当当捣鼓着什么。
江雁回?动了动鼻子,嗅到了潮湿空气中飘来的淡淡香气,而?后看见梳理干净的阿丑慢吞吞走出屏风,时?不时?抬起胳膊嗅嗅身?上的味道。
离近了,香气浓郁了不少。
“抹东西了?”江雁回?握住阿丑手腕放到鼻下嗅了嗅,“挺香的。”
温热的呼吸扑打在腕间薄薄的肌肤上,惹的阿丑不自?在地蜷缩起手指,抿了抿恢复血色的嘴唇,点头。
“喜欢这些东西?回?头让班叔带你,他很会研究柔肤的香膏。”江雁回?松开了手,让了床内侧的位置,等?阿丑蹬了鞋子爬进去,才?慢悠悠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