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者对宠物偶尔的骄纵并不会放在心上,江雁回松手的一瞬间阿丑的脚缩回了被子里,抱膝坐着,姿态防御。
江雁回神态慵懒享受奢华,但挺直的腰背和打开的肩膀是行军之人藏不住的挺拔体态,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在她身上杂糅成了独特的气质。
薄唇勾起漂亮的弧度,声音带着无穷蛊惑地缓缓引诱道,“陵州的风雪磨人,再娇俏的人也会被蹉跎的失了韵味,你不妨跟了我,我护你在陵州的安生。”
阿丑眼中的警惕丝毫未消,抿起的唇角微微下撇,不做任何反应。
江雁回未因阿丑的迟钝而生出不耐烦,毕竟这位哑奴似乎不太懂得男女间的爱欲。
颇为罕见的再次解释道,“跟着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只需乖乖听话,往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或许是江雁回的眼神太过于露骨,阿丑脑子灵光的反应了过来,再次双臂抱在身前动作防御且抗拒,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江雁回嗤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气场的强势压迫下阿丑感知到了对方的不悦,惊怕的小口吸着气,哆嗦着肩膀不敢抬头看她。
畏惧恐慌的负面情绪很快挤满了床帘内狭小的空间,熟悉的感觉令江雁回蹙起了眉头,腾生出一股无名的烦躁。
江雁回起身背对着床,朦胧的光下看不真切她的背影,用平淡无波澜的语气道,“穿上衣服出去吧。”
得到释免的阿丑连滚带爬下床,拿起衣服胡乱地往身上套,顾不上皱起的内衬,披着外袄踩着棉鞋,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
夜色悄然无声,风雪一刻未停,阿丑裹紧了袄子魂不守舍的回到住所,昏暗压抑的微弱灯光滋养着浓郁的委屈。
他怕吵醒屋内的其他人,于是蜷缩在通铺的角落捂着唇默默流着泪。
这一夜阿丑的梦杂乱无序,一会是辽阔无边的郁葱草原,展翅苍鹰滑翔天际;一会是江雁回墨般浓黑的眼眸,强行遏制住他的四肢无度欺压……
“阿丑…阿丑…阿丑…”
阿丑猛地睁眼对上小乐担忧的目光,吓的后者一激灵,拍着心口缓着气。
埋怨道,“你今天怎么醒的这样迟,再拖拉下去要挨班叔罚了。”
小乐是阿丑在府内除了潘姨和班叔外认识的第一个伙伴,只有小乐不介意他是个哑巴,还愿意让他把褥子铺在他旁边。
小乐惊讶道,“大冬天的你怎么一头汗,别是生病了吧?”
缓过神来的阿丑这才察觉到内衬被汗水打湿黏在身上格外不舒服,扯着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摇头示意没事。
小乐探了探他体温,将信将疑道,“炭炉上热着的水你拿去擦擦,有不舒服的就去告诉班叔,别藏着掖着啊!
感染了我,我倒是不和你计较那么多,要是触到屋里其他人的霉头,小心被赶出屋子,大雪天睡外头我也救不了你。”
阿丑掀开被子慢吞吞起身,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