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晏的表情有点古怪,似乎也觉得自己这个决定有点奇怪——就算是能成,可以给他带来什么好处吗?细想似乎也是没有的。可是他还是鬼使神差地让谢意去做了。
“我还不確定,先做著吧。”冼晏沉默了片刻,最后说了这么一句不符合他的性格的话。
谢意:“成吧。”
果然有问题!
从御龙台搬到眾御华庭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谢意作为下属,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老板的八卦不好打听,他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至於这些私事,只要他还在给冼晏打工,还是助理这么一个亲近的岗位,迟早都能知道的。
將谢意送走,冼晏下一步要想的就是要这么从那个败家子手上拿到那个方子的事情了。
之前甜果其实是以果酒出名的,只是后来甜果创始人的儿子赵果染上了毒癮,签下了巨额的赌债,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爸也因病去世,没有人在头上给他顶著了,最后只能拋售手上的股份。
冼晏是看在他爸的面子上买了股份的。
可是他没有想到,这赵果全然小人行径,將果酒秘方全都带走了——果酒酿製也一直都是他爸在做,公司的配方师们都不清楚,冼晏这股份差点买了个寂寞。
说到底还是赵果低估了冼晏的魄力和能力。
果酒这条路子断掉了之后,冼晏就直接换掉了所有的配方团队,甜果直接转型为生產果汁的品牌。果汁的受眾更广,配方也更好研发,转型之后,甜果直接进了一步,从三线线上品牌,到逐渐开始入驻线下各大商场。
赵果就更加嫉妒了。
经过果酒秘方的事情之后,冼晏就对赵果全无好感了。
他自认为之前欠下的人情在上次高价买了赵果的股份之后已经还乾净了,现在他不欠赵果什么了,甚至赵果在一定意义上还和自己有仇。
这样一来,冼晏就不太想要让赵果再赚自己的一笔了。
赵果这样的赌徒,想要他的东西还是很容易的,冼晏甚至都不用自己出手。
他发了一条信息给圈子里的朋友。
顾敘收到冼晏的消息的时候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他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冼晏。
“晏哥,赵果这人是怎么得罪你了?”顾敘很清楚冼晏的雷霆手段,但是他的雷霆手段,说实话,尤其是站在自己这个位置上来看,全部都光明磊落。
谈生意,酒桌上、饭桌上,各类文化都有,但是冼晏一个都没有使过,就是冼氏最难的那段时间,冼晏都风清月朗地撑起来了。和之前比起来的话,对付赵果的手段就不算高明了。
冼晏无奈。
他的朋友大多以为自己是个坦荡的生意人,如果在古代的话肯定是个儒商。
但是他不是啊。
只是在国內,社会体制不一样,並且没有必要,他才没有使过手段,但是在国外留学那段时间积累下来的资金和资源,怎么可能全都很乾净?也就是这些不太乾净,才能换来自己现在的乾净。
而且现在这件事,他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果按照规章制度,其实赵果才是违反了合约的人,他的行为直接损害了甜果的理由,属於盗窃商业机密。公司不是世袭的,属於公司生產的配方也不可能说是版权世袭。从交换的角度来看,果酒的配方应该是公司的资產,赵果带走了,何尝不是一种商业侵权?
他只是准备要回属於自己的东西。
“事情就是这样。”冼晏和顾敘说清楚了,“因为配方涉及到与外部的合作,所以要更加谨慎,我不想要到时候赵果到处闹事。”
如果配方是取回来给公司生產,冼晏根本就不用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冼氏供养著一批能力优异的法务人员,赵果势单力薄,打不过资本的。
只是祝一宛不一样,一碗餐厅也不一样。先不说一碗餐厅是个小餐厅,就是一碗餐厅身处一线的服务业,哪怕就是一个路过的人闹事,都可能对餐厅造成影响,更別说毫无顾忌的赌徒。
冼晏根本就不打算让赵果知道配方是自己拿走了,也是自己交换给了一碗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