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行事也是真的坦荡,面对骆沉这话既不辩解,也不反驳,承认的大大方方:
“表哥来京城已经有些日子了,就是不知,有没有听说些什么?”
骆沉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拧着眉头看了他一会,这才犹豫了一瞬说:
“子楚说的是?”
顾筠望着夏琳琅消失的方向笑了笑,抬手掸了掸因为揽着她而有些发皱的衣袖说:
“我年长了彤彤几岁,如今要是放在京城里,早已是儿女绕膝的年纪,而坊间关于我,也有诸多的说辞,说我不近人情,不通情爱,眼里除了公务还是公务,所以才会到了这个岁数都还是孤家寡人,”
他说到这,突然没来由的笑了一下,侧目看了身边的骆沉一眼,才又继续:
“我不知表哥是怎么看我的,亦不知表哥今日此举的目的,但我想说的是,我今日的所有作为,便是我对彤彤的态度,我既娶了她为我顾家妇,她便终身都是我顾筠的妻子,是我奉了圣旨,明媒正娶回来的夫人,任何人也不能将她从我身边带走,便是外祖母和舅舅也不行。”
饶是骆沉也没有料到,这样的话竟会出自顾筠的口中,就像他方才话里说的,世人都以为他是一尊不通情爱的冷面菩萨,自是没见过他会为了男女之事而有出格所为。
虽说今日之事算不上出格,但至少对他顾少卿来说,也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了。
骆沉这会正和他对视着,眸底的那些情绪也在无声的翻涌:
“大人言重,尚且不提彤彤已经是你的妻子,便是我要将她带走,也要得到她的首肯才是,大人说呢?”
闻言,他正在掸衣袖的动作顿了一瞬,轻轻抖了抖后就负手在身后,朝着对面的骆沉颔首了一下,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锐利:
“是了,彤彤已经及笄,又嫁作人妇,能够为自己做主了。”
“既如此,那表哥今日所为的目的何在?”
男子之间的对话,从来都是言简意赅,不会拐弯抹角,顾筠都如此坦荡的将自己的心思剖白出来,骆沉也自觉不会拖泥带水的行事,倒不如大家都开诚布公的谈,也好过在这里相互猜忌和试探。
他轻摇了摇头,说:
“想必子楚也应当知道些彤彤的事?”
顾筠想也没想的就回:“知道。”
要是成婚前,他尚且只是略有耳闻,但自从两人成婚后,朝夕相处,关系也是日渐亲密,有关于她幼时的那些经历,和夏岭夫妇的所作所为,他是想不知道都难。
骆沉:“古语有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彤彤自小就在昌平长大,我父亲和祖母亦是看着她长大的人,论感情,自是要比姑姑和姑父来的深厚些…”
山里甚少有人经过,顾筠也不说话,是以这会除了骆沉的声音外,就只剩山间呼呼啦啦的风声,挟裹着他的话,断断续续的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