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真的许过愿了?”
放过孔明灯,又一同看完城门处放的烟花过后,两人终于结束了今晚的
外出。
回程的马车上,夏琳琅频频看了身边的顾筠几眼,一副心里有事的样子,虽说窥探别人的秘密这不是件礼貌的事,但禁不住她实在是好奇,从上车开始就小动静不断,已经憋了一晚上,眼见实在是憋不住了。
但最后先没忍住的人却是顾筠,她一直在身边窸窸窣窣的发出动静,扰的本就涟漪不断地湖面又重新泛起细密的波浪,顾筠挨着她那侧的手上突然一个动作,攥着人就往跟前带,二人对视了半晌,直到喉咙里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跟着才问她究竟想做什么。
这场面倒有些似曾相识,夏琳琅嘴唇翕合了两下又舔了舔唇角,这才问出来刚刚的那两句话。
两人这会距离的很近,就连说话的气息彼此都能感觉得到,是以就算是看不大清的车厢内,顾筠依然能看到她舔唇角的小动作。
今夜是除夕,大家都或多或少的遵守着守岁的旧俗,外面的鞭炮声还没彻底的停止,间或还能听见一两道‘砰砰’的声音。
但顾筠却比谁都清楚,他所能听见的‘砰砰’声,远比外面声音来的更清晰些。
无意识的咽了下喉咙,稳了稳心神后这才回答:
“没许。”
嗓音在这昏暗的车厢里显得喑哑无比,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一样,听起来竟和那晚在京郊田庄里得无二。
夏琳琅原本还有些支棱的身子,一听这声音都不禁软了一半,娇俏的嗓音里都带着讶异:
“为什么不许?”
天知道,自从今夜晚膳时察觉到他心情不好开始,她脑子就已经在想,究竟该用什么法子才能哄他开心。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她就没有哄过人,脑子空白一片,根本没有半点的思路。
最后费了大半晚的周章,又是吃东西,又是放灯的,结果到头来人家竟然告诉自己,没有许愿望,这让她怎能不讶异。
夏琳琅这会就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撑在他的胸口,眼睛睁着圆圆的看着他,他未置可否,一只手揽在她身后以防她摔下去,另一只手则轻轻拎起她的一只小手。
女孩子的手又小又软,柔弱无骨似的,和她这个人一样,香香软软的,且每次做的事情也都能让人感到心软,敢独身一人去京郊田庄,猜到他心情不悦,还变着法儿的来哄他。
那颗素来都冷硬的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慢慢烧热煨熟,暗夜里,他没再压抑自己,原本展平的唇角同时向上勾了勾,粗粝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在她的手背上拂过。
他这会语调轻松:
“你想让我许什么?”
她一听这话一愣,没怎么思考的就开口:
“怎么又来问我,不是你想许什么就许什么么?”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一笑:
“无所求,自然就没有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