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与前方的李飞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与他们之前的推测部分吻合,但仍有疑点。“你说‘他们想要的不是我,是你们’,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林小玲的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更低:“在被注射前,我隐约听到赵志坚在打电话。“”他说‘鱼饵已经放下,警察肯定会咬钩’,还有‘只要他们进入实验室,计划就成功了’。”她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半醒时,又听到他说‘样本已经采集完毕,警察的才是关键’。”审讯室内一片寂静。秦风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如果他们进入实验室本身就是诺康计划的一部分,那么对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陈明现在在哪里?”秦风突然问。林小玲的脸色更加苍白:“我不知道。“”诺康说会安排他在秘密地点接受治疗,但我已经三周没联系上他了。”她的声音开始颤抖,“你们觉得他们会不会”她没有说完,但恐惧已经写在脸上。审讯暂时结束。林小玲被带往休息室,专案组则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张铁林站在前端,背后白板上已经写满了案件关联图和线索。“法医初步报告。”苏晚晴首先发言,“赵志坚和保安的死因是氰化氢中毒,通过通风系统释放。“”系统日志显示是在我们离开后远程启动的。”她调出实验室布局图:“但有趣的是,通风系统有个安全机制,当室内有人的情况下需要双重验证才能释放毒气。“”意味着要么有人在场操作,要么这个安全机制被提前解除了。”王媛接话:“我恢复了部分被删除的监控数据。“”在我们离开实验室前十七分钟,有一个未授权访问进入了系统后台,修改了安全协议。”“能追踪来源吗?”张队问。王媛摇头:“经过七层跳板,最终ip显示是海外,但更像是伪装。对方非常专业。”秦风站起来,走到白板前:“综合林小玲的证词,我认为我们被故意引向那个实验室。“”诺康生物内部的某股势力想要我们发现那些‘证据’,同时灭口赵志坚团队。”“目的呢?”李飞问。“几种可能。”秦风标记着白板,“一是转移视线,让我们聚焦在非法实验上,而忽略更大的秘密。“”二是借警方之手清除内部人员,赵志坚可能威胁到了某人。“”三是”他停顿了一下:“正如林小玲听到的,他们想要我们的介入?”苏晚晴点头:“可能。可为什么?”刘正风举手发言:“我查了诺康近期的动向。“”他们下周有一个重大发布会,宣布在抗衰老研究上取得‘革命性突破’。“”股价已经连续上涨一个月了。”张铁林看向团队:“现在省厅限期破案,我们必须两条线并行:一是继续调查命案和非法实验,二是找出诺康内部的幕后黑手。”任务分配完毕,众人正准备离开时,王媛突然收到一条警报。“等等!”她叫住大家,“技术科监测到林小玲的手机刚刚收到一条加密信息。”信息很快被解密出来,只有短短一行字:“明明还想再见你吗?按指示做。”附有一个音频文件,点开后是陈明虚弱的声音:“小玲他们说我需要你的帮助按他们说的做求你了”会议室一片寂静。林小玲的男友还活着,但成了人质。……诺康生物的总部大厦矗立在江城高新区的核心地带,玻璃幕墙在晨光中闪着冷冽的光。秦风站在大楼前,仰头望着这个市值百亿的医药巨头,感觉自己渺小得像只蚂蚁。“省厅又来催了。”李飞从车里钻出来,脸上写满无奈,“十天已经过去了几天,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秦风没说话,只是整了整衣领。今天他们要以“安全生产检查”的名义进入诺康,实地探查这个可能与多起命案有关的公司。前台接待礼貌而疏离,在查验了他们的证件后,一位自称总裁助理的年轻女子很快出现。“欢迎各位警官,我是总裁助理杨雪。”女子笑容标准,眼神却锐利,“我们已经接到通知,会全力配合您的工作。”在她的“陪同”下,调查进展得异常艰难。每个部门的负责人都像是提前对过台词,回答得滴水不漏。当问及“长生项目”时,得到的都是统一的“不了解”、“没听说过”。研发部主管推了推金丝眼镜,语气肯定:“我们所有在研项目都在官网公开,没有任何叫做‘长生’的项目。”“那仁爱医院旧址呢?诺康是否在那里进行过研究?”秦风追问。主管笑了笑:“那个地方废弃快二十年了,我们怎么可能在那里做研究?现在的实验室条件比那时先进多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一连走访了七个部门,结果如出一辙。就连公司内部网络检索,也找不到任何与“长生”相关的信息。午间休息时,秦风故意绕到员工食堂后的休息区。几位年长的保洁人员正在那里小憩。“阿姨,跟您打听个事。”秦风凑近一位看起来最年长的保洁大妈,出示了警官证,“您在这工作很久了吧?”大妈警惕地打量他一番,才点点头:“二十多年咯,公司还没搬来这栋大楼我就在了。”“那您听说过一个叫‘长生’的项目吗?或者一位姓张的教授?”大妈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她四下张望,压低声音:“张教授啊有好些年没听到人提起他了。”“那可是个怪人,整天泡在实验室里。”“他现在还在公司吗?”“早就不在了吧我记得好多年前,他和董事们在顶层会议室大吵一架,摔东西的声音整层楼都听得见。”大妈回忆道,“我去打扫的时候,满地都是文件碎片和一个摔碎的相框。”“张教授气得脸都白了,一直在喊‘你们这是谋杀!’”秦风精神一振:“还记得是哪年的事吗?”“让我想想那天下大雨,我孙子发烧我去接他应该是2018年秋天的事。”2018年秋——正是仁爱医院地下实验室开始活跃的时间段。“后来呢?张教授怎么了?”大妈摇摇头:“那之后就再没见过他。”“有人说他辞职了,有人说他被调去海外研究所了。”“公司里不让谈论这事。”这时,杨雪助理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保洁大妈立刻闭嘴,拿起拖把佯装工作。返回警局的路上,秦风一直沉默不语。李飞忍不住抱怨:“完全是在浪费时间,诺康把一切都抹得太干净了。”“太干净反而有问题。”秦风突然说,“一个大公司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内部矛盾?”“他们的员工回答得太完美了,像是经过统一培训。”“你是说”:()罪案清道夫: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