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
我冷笑笑,淡然回了句:“华桑大帝,知道你要嫁给他吗?”
宋枝眸色骤沉,脸上一寒,指尖在精美的红锦上掐出一道道深痕……
“我与华桑大帝的婚事,是华桑大帝亲口要求的!你这是在质疑神明的决定?”
宋枝抬眼,底气十足地与我对视,振振有词道:
“你如果怀疑,有本事亲自去问华桑大帝!
宋鸞镜,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嫉妒地都快疯了吧!
你以为,你嫁给青蛇王,就能高高在上做族中最尊贵的女人了?
你以为,你成了地府择选的鬼师,你就能压我一头,做整个阴苗族的人上人了?
你是鬼师,我是圣女,我们俩平起平坐,你嫁蛇王,我就嫁华桑大帝,你永远也別想凌驾於我之上。
宋鸞镜,你只配、被我踩在脚下,无论你爬多高,到头来,都得跪在我的眼前,给我做垫脚石!”
“哦?”我好笑地挑眉反驳:“八字还没一撇呢,你现在就高兴,是不是太早了?”
“我与华桑大帝的婚期就在三天后,农历六月二十,宜婚假。
是我妈、哦不,我们的母亲,亲自捧著老黄历,翻看了一夜,掐算了一夜,才挑出的好日子。
送亲的轿,白玉做的轿杆,黄金做的轿顶,半个月前我母亲就命族內手艺最好的轿师父开工了,千叮万嘱,吩咐他要日夜赶工,给我做一副最美、最精致的轿子……
你知道么,我的轿,由十六个木匠金匠师父合力所造,你外婆当年传给我们母亲的宝石玉器,都被母亲命人镶嵌在上面了!
我们的母亲,还亲手给我绣了喜被,与盖头。
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外婆,你外婆年轻那会子,宋家可是整个阴苗族的大户,太外婆在你外婆出嫁前,拿了十斤黄金,让人给你外婆打造出了一副双凤琉璃彩玉喜冠。
那冠你外婆只戴了一次,且极为爱惜。
咱们的母亲出嫁时,你外婆为了给咱们的母亲撑场面,便將这副双凤琉璃彩玉喜冠给了咱们的母亲,恰好,咱们的母亲也只戴了一次。
这回我出嫁,母亲嫌金匠打的喜冠大同小异且不够大气,便將这副喜冠传给了我。
我昨晚,才见到那副喜冠,时隔多年,上面的金凤金仍熠熠生辉,琉璃彩玉仍光泽明艷,晶莹剔透。
我出嫁那天,戴上那副喜冠,定能艷压群芳,成为整个阴苗族最美的神女!
宋鸞镜,我们阴苗族最注重血脉传承,你外婆將你养大又如何?
她的东西,所有珍视的,值钱的宝贝,不还是都传给了我们的母亲么?
我们的母亲,又会传给我。
她如果真爱你,怎会到死,也不给你留点东西?
她虽然把爱给了你,但是,她却把钱,都给了我们母女!
宋鸞镜,你说,你外婆更爱谁?
你结婚的时候,有轿子吗?你外婆,给你攒过嫁妆,绣过盖头吗?给你做过嫁衣,制过喜冠头面吗?
你怕是,连亲人的祝福都没收到过吧!
做人不能太感性,感情这个东西,最虚偽,你要看,你真正到手的东西,有多少。
宋鸞镜,这么好的红锦料子,你怕是也头一回瞧见吧?
除了那几间破屋子,你外婆还留给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