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一样。”
我说:
“紫蛇告诉我,他幼时过得很苦,先被人碎骨断筋,后又被人碎尸万段,要不是命硬被人救了一把,他活不到现在。
他小时候在蛟族吃了很多苦,紫蛇被人抽灵髓,好歹抽他灵髓的太白湖蛇王愿意给他一处容身之地,愿意给他一口饭吃。
可阿漓他不一样,阿漓被人囚禁,被人虐待,紫蛇脱离苦海,有阿漓救赎,有阿漓心疼,可阿漓,没有人救他。
但凡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有个人愿意伸手拉他一把,有股力量能够支撑住他,他也不会遗留下,一害怕就疯狂自残的毛病。
紫蛇所处的条件比他好多了,但紫蛇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像个正常蛇仙一样修炼,生活。
更遑论他了。
蛇鳞连肉,我都不敢想像,如果有个人在我还活著的情况下,把我剥了一层皮,再大卸八块,我会痛苦成什么样。
肉体的痛苦时日长久尚能恢復,可精神、心理上的痛苦,却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完全治癒。
他曾明確和我说过,他怕疼。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愿意抽一根筋给我这个刚结婚的妻子做护身法器。
我们那时还没有培养出这么深的感情,他就愿意给我蛇筋护身,可见他是个负责任的丈夫。
现在我们感情深了,我敢確定,就算我要他的蛇骨蛇鳞,要他的蛇心蛇胆,他也会给我……
蛇筋,只是他会给我的,最小的一份礼物。
对我来说,他给我的,不仅仅是一根筋,而是一份,愿意用命护我的承诺。”
华桑大帝平静地握住五指:“本帝,也能护你。”
“大帝你是长辈,又是我的上司,我出事你肯定会护我。只是……”
我转身看向挺拔威严的华桑大帝:
“我会像敬重父亲一样敬重您……青漓,他是我老公,是我的伴侣,是我朝夕相处,日暮相伴,未来风风雨雨都要携手一起走过的另一半。您的保护,和他的保护,不一样。”
华桑大帝的呼吸声愈发沉重。
我接著说:
“上一次,我和阿漓在吵架,所以闹著分手……”
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我低头心虚道:
“气急了的时候,的確想过要分开,可后来他主动来找我,亲近我,一次两次我还能扛得住,次数多了、我气也消了。
尤其是看著他猩红潮湿的眼尾,我的心告诉我,我捨不得他。
他伤过我的心是真,我放不下他也是真……
这些时日以来,他早已悄然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虽然,他没有在我需要的时候,来救我,也没有在我想得到他的信任时,相信我,但,我信他,以后不会了。
別人保护我,是把我护在身后,他保护我,是竭尽全力教会我生存之道。
他没有为了私慾,將我养成依赖他的模样,他在努力拉我靠近他,一步步迈到与他並肩的位置。
他爱我的方式,是拉著我的手,赋予我与他並肩作战的力量。
他要我,不能將自己的性命,交到別人手里,可他却希望我,能霸道掌控他的一切。
他的爱是不求回报的,没有任何条件,他单纯是想看我好,他给我的爱,不掺杂任何利益,不掺有压力,我在他身边,和从前在外婆身边的感觉一样。
我想,离开他,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了。”
华桑大帝的修长玉指又攥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