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鸞镜,你身上背了这么多条人命,还想让我们放过你,你害我儿子死不瞑目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呢!大祭司说得对,留著你就是个祸害!”
我靠在轿里无助地摇头辩解:“不是我!在娘娘庙和仙家苟且的人是宋枝!”
只是不等我多说,轿子外的中年妇人们就怒气冲冲地拾起地上石子从轿子两侧垂了红帘子的小窗口用力朝我掷过来……
边用稜角锋利的碎石子砸我,边啐道:“呵呸!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还妄图想拉圣女下水!”
“圣女可是我们阴苗族最圣洁乾净的女子!我们如今每家每户还用著圣女以纯洁之身供养的长生泉水,圣女如果真是那种淫荡女人,我们怎么可能越来越年轻!”
“你的衣服都被別的男人拿出来了,你还否认,人证物证俱在,你就是害死我们村那么多年轻男子的罪魁祸首!像你这种不乾净的女人,就该送给灰狐大仙,让他为民除害!”
石子锐利的尖端划破我手与脖子,还砸伤了我的脸。
碎石子如雨点般从轿外砸进来,我紧闭双眼咬牙蜷缩在轿子一角,沾血的石子落在我的腿上。
我清楚现在无论怎么解释她们都不会相信,且这群女人疯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包括……把我掐死在半路!
为了不激怒她们,我只能老实闭嘴,瑟瑟发抖地蜷在轿子里,不再反抗。
难道我真要死在今天了吗……
还要以这么屈辱的死法,结束自己的生命。
果然,外婆走了,没人会保护我了。
我的母亲,只想让我做宋枝的挡箭牌、替死鬼。
明明惹事上身的是她,凭什么,要我去给她赎罪。
我不服!
二十分钟后,送亲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
嗩吶声锣鼓声也戛然而止。
轿重重往地上一放,顛得我本就晕沉的脑袋更难受了。
送亲的村民们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事,一个个丟下锣鼓灯笼扭头就跑——
“快!快走!”
“那边来东西接了!”
“快走,別多看,当心倒大霉!”
男女老少落荒而逃,平日里病殃殃的中年男人这会子却是拽著自家老娘健步如飞。
我的心里也猛地咯噔一声,浑身汗毛霎时竖了起来……
艰难地挪动身子,调整视线角度,目光从轿帘的缝隙中看出去……却见四只黄皮子从山上蹦蹦跳跳赶过来!
黄皮子个个后脚著地,前足似人手一般揣在怀里。
站起来,个头皆有一米四!
我被眼前这一幕给嚇得浑身冒冷汗。
黄皮子跑到轿附近,顶替原来的轿夫,轿子猛地一轻,被四只黄鼠狼轻而易举地抬在肩上。
隨后步伐飘忽地抬著我往山上走。
我害怕地猛吞了口口水,惶恐地试著又挣扎了一下。
但,身上的咒术还是没有解除。
我稍稍动一下,网便收紧好几分。
看来,她在我身上下的咒术得等到我与灰狐仙碰面,才能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