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有脚眼神越来越冷。
简长老平日並非一人独住。
常有弟子在旁侍奉,以往还有一个煎药的童子。
然而今日,这些人却全都不见踪跡。
鲁有脚来到里屋,只见简长老背对著自己,坐在一张摇椅之上,摇椅轻轻晃动,隨后渐渐停了下来。
他长嘆一声,对简长老说道:“老兄弟,究竟怎么一回事?”
鲁帮主需要他解释口供的內容。
简长老沉默不语,一声不。
几名弓帮弟子相互使了个眼色,屏气凝息,各自握紧兵刃,缓缓朝著摇椅围拢过去。
一名弟子走到摇椅前,剎那间脸色变得煞白,声音颤抖。
“帮,帮主,简,简长老他———死了!”
鲁有脚闻言,神色变得悲哀,向著那摇椅走去,喃喃说道:“老傢伙,难道你真做了那等事?竟选择了自杀。”
他走到摇椅前,抬眼望去,瞳孔猛地剧烈收缩,右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打狗棒。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早已变得黑乾枯的户体。
皮肤如干树皮,眼眶深陷,空洞无神,头髮乾枯,一缕缕地贴在头皮上,宛如枯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简长老已经死去多时。
那刚刚说话的究竟是谁呢!
鲁有脚震惊之余,忽然发现同来弟子中,有几人脸上既无惊恐之色,亦无意外之感这其中就包括了梁松。
咚咚咚。
悠扬的钟声远远传来。
梁鬆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帮主,你的时辰到了,属下送你上路。”
废园之中。
眾人无法离开此地,只好閒聊,打发时间。
方鸿端坐在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潜心练功的模样。
独眼秀才摇头晃脑地赞道:“摘星子老兄当真勤勉,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真乃我辈之楷模。”
其余坐在远处的几人,则是指指点点,满脸的不满。
有人小声议论著。
“他么的,卷狗,江湖这么难混,都是被这帮人害的。”
“日也练,夜也练。练得把混江湖的门槛都提高了。”
“就是就是,以前咱们只要练上两个时辰,其余的时间就可以用来为非作歹,横行霸道。现在邪道这么练,正道也这么练,稍微练得少,就要被正道干掉。用来作恶的时间都没了。”
“是啊,江湖越来越难混了。这次任务结束,我就回老家成亲。”
“老子跟你不同,就想发財,赚够这个数,我就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