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小嘴一张就成了她自觉强出鹤颉师妹百倍千倍,若是不信,便来单挑。
这天晚上,薛冲就收到了一名岁数大出她小二十岁的男弟子拜帖,望她在无瑕峰十五日辰时迎战。
此人名叫汪填海,薛冲一打听,才知道他是无瑕阁的代阁主,前老阁主上个月刚去世,生前最宠爱这个大弟子,小弟子们也唯他马首是瞻,公孙还没定下无瑕阁的新阁主,听无锋说,本来是给公仪蕊的,可公仪蕊身体不好,所以汪填海恐怕要代到天荒地老——毕竟公孙的归期也是看不到尽头。
和薛冲同住一屋的前辈睁开眼睛:“你打不过他的。”
薛冲嘴硬:“为啥不行?”
前辈下床,拎着水壶直接往嘴里倒:“岁数差太远了。天都是千年王八万年龟,你跟人家差个二十岁的修为呢。这人死不要脸。”
前辈说话四平八稳,薛冲虽然与她很不熟,却十分拜服她,虚心请教道:“那咋办。”
“不去呗。好死不如赖活着。”前辈捞出咸菜,撇了撇盐巴,就着梁上挂着的腊肉,和不知是何年月的干馍馍,又对付一顿。
薛冲愁眉苦脸:“他好像挺有来头的。是唐鸢刀的公子,来天都修习。我若真的不去,岂不是会被他狠狠针对嘲讽。我在天都日子本来就挺难过,到底咋整啊。”
前辈一指禅弹飞馍上的虫子:“你莫非是要我教你两招吗?”
“这其实是个大好机会。”
薛冲头如捣蒜道:“是吗?求前辈赐教!”
“你看啊,你名声这么臭,他专门跳出来给你教训,你接住了,那你把他嘴打烂,天都内扬名立万。你没接住,你本来就名声很臭,你没有损失。”
薛冲连连称是:“那么我该如何击败他呢?”
“给他来包泻药,无暇峰风大,一吹拉一裤兜子,他身败名裂,你王八翻身。岂不美哉?”前辈吃完躺回了床上。
薛冲不禁问道:“阁下是否姓任名俺行?”
前辈闭目修习道:“我姓姜,名徽君。出身红林梅州,从前是个大夫。小丫头片子别吵我清修,找你师父闹去吧。”
薛冲没有认师父,她只有小师叔。
她在床上叹气,这会小师叔不知睡了没有,能不能给她指点?
死马当作活马医,她还是爬起来出了门。王转絮打了个哈欠,神不知鬼不觉地跟上了她,直到负雪天南阁。王转絮面有难色,她早该提醒少主不要走这么早。
负雪天南阁内局面对少主是相当不利,王转絮忧心忡忡,她担心下一步计划难以进行了。
那个叫公仪蕊的人躺着,混身是伤,脸是红的,不知道是咳嗽咳的,还是生气气的。而这是因为薛冲一不小心闯进了负雪天南阁的温泉,而公仪蕊恰好没穿衣服泡在里面。
王转絮认为,薛冲她只看到了他的脖子和肩膀上的一小片肌肤,不值得公仪蕊这么大惊小怪。
但天下江湖人古怪,公仪蕊脸色时青时红,薛冲的表情却一点不怕,如果王转絮没看错,薛冲的表情又是愧疚,又有占了便宜的窃喜。
公仪蕊霍然站起来,拔剑动作一气呵成,薛冲正色,吓瘫在地,说她再也不敢了。
王转絮捂住眼睛,这死法太丢人了。
“出来,练剑!我要验你的成色!”公仪蕊把剑抛给她。
三剑之内,公仪蕊摸清了薛冲的基本功。
公仪蕊几乎要将薛冲退货,更别提指教她对练了。
薛冲面红耳赤听他疑惑的语气:“剑道悟性好,但不足以抵销轻功之劣等。灵犀心法基础厚,但不足以抵销剑招框架之变形。”
“似乎也不是框架的事,框架虽老,但成了系统,教你的人古板,你也未曾偷懒。但变形的部分像你在外面偷学了什么下流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