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冲了然又释然:“你又不记得了。你是否记得,并不重要。我记得就好。”
公仪蕊摇头:“不,不。我记得,我记得……那年师兄师父死讯传来,我武功倒有突破,与师妹相商后我决心进入后山修行,我委托一位友人替我去城郊逛一逛,替我看看春日风景,我对那位友人说——浴乎沂——”
“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步琴漪面无表情咏诵道。
薛冲手中茶碗跌落,她艰难回头。
步琴漪嘴角略带一丝嘲讽:“知命兄,你记错了,你去过的。是你,一定是你。”
作者的话
老石芭蕉蕉
作者
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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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不将
步琴漪轻声道:“知命乐天,哓看湖绿,晚见山红,黄发垂髫,鸡犬相安。”公仪蕊神色微动:“知命乐天……是,是的。何为江湖,此是江湖。是我师兄教我的,我进后山修炼之前,曾委托琴漪为我画暮春万星,我带到后山之中。”步琴漪笑了一笑:“知命兄言辞恳切,我自然从命。”他的肩膀骤然被薛冲抓住,薛冲不敢置信地问道:“是你?是你!”步琴漪讥讽道:“是我啊,原来是我。”步琴漪的肩膀几乎被她捏碎了,他忍痛直视她的眼睛,他一瞬间百感交集,很快却心肠麻木:“事已至此,往事休矣。我信口胡说而已,是小师叔记错了。江湖少年,自然是他。”“薛冲,松手。”薛冲怎会松手,不依不饶要他说个清楚,步琴漪一挣扎,所有人都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步琴漪痛苦得捂住胳膊:“脱臼了……我早说了,你是狗!”薛冲停手了。她满脸小狗咬伤家禽被主人发现的无措,步琴漪疼得冷汗直冒,脸色煞白,薛冲想起来了,这是他的旧伤。她在栾书冢寻死,那时他无甚内力也跟着心甘情愿往下跳,摔断数根骨头还过来安慰她。红林梅州重逢,他胳膊上还吊着绑带。她愣愣地看着他,悲伤愤怒翻天覆地,她差点不记得了,琴漪还这么爱过她。她生生把步琴漪拖到狭室的屏风后,给他处理胳膊。离开那三人的视线,步琴漪不似刚刚张牙舞爪,他此时终于泄劲,涌出眼泪:“为何他们委屈,你便说尽好话。为何对我,你却无甚怜惜?”薛冲听他行云流水地倒打一耙,不禁怀疑其中有诈,可又心虚得肩膀都塌了下去,方才极尽刻薄文辞的步琴漪是真的哭了,薛冲又没招了。她硬着头皮,小声道:“是你恶言恶语在先。”“是你不仁不义在先……呃啊——”薛冲复位了步琴漪的胳膊,他疼得满脸是汗是泪,薛冲站在他面前,不知该是否继续问清楚当年的事。步琴漪伸出另一条胳膊,揽住她的小腹,突如其来的热度叫薛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从背后贴上来:“冲冲,为什么宁不苦还活着?”薛冲被他抱得浑身僵直。“我真的百思不得其…
步琴漪轻声道:“知命乐天,哓看湖绿,晚见山红,黄发垂髫,鸡犬相安。”
公仪蕊神色微动:“知命乐天……是,是的。何为江湖,此是江湖。是我师兄教我的,我进后山修炼之前,曾委托琴漪为我画暮春万星,我带到后山之中。”
步琴漪笑了一笑:“知命兄言辞恳切,我自然从命。”
他的肩膀骤然被薛冲抓住,薛冲不敢置信地问道:“是你?是你!”
步琴漪讥讽道:“是我啊,原来是我。”
步琴漪的肩膀几乎被她捏碎了,他忍痛直视她的眼睛,他一瞬间百感交集,很快却心肠麻木:“事已至此,往事休矣。我信口胡说而已,是小师叔记错了。江湖少年,自然是他。”
“薛冲,松手。”
薛冲怎会松手,不依不饶要他说个清楚,步琴漪一挣扎,所有人都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步琴漪痛苦得捂住胳膊:“脱臼了……我早说了,你是狗!”
薛冲停手了。她满脸小狗咬伤家禽被主人发现的无措,步琴漪疼得冷汗直冒,脸色煞白,薛冲想起来了,这是他的旧伤。
她在栾书冢寻死,那时他无甚内力也跟着心甘情愿往下跳,摔断数根骨头还过来安慰她。红林梅州重逢,他胳膊上还吊着绑带。
她愣愣地看着他,悲伤愤怒翻天覆地,她差点不记得了,琴漪还这么爱过她。
她生生把步琴漪拖到狭室的屏风后,给他处理胳膊。
离开那三人的视线,步琴漪不似刚刚张牙舞爪,他此时终于泄劲,涌出眼泪:“为何他们委屈,你便说尽好话。为何对我,你却无甚怜惜?”
薛冲听他行云流水地倒打一耙,不禁怀疑其中有诈,可又心虚得肩膀都塌了下去,方才极尽刻薄文辞的步琴漪是真的哭了,薛冲又没招了。
她硬着头皮,小声道:“是你恶言恶语在先。”
“是你不仁不义在先……呃啊——”
薛冲复位了步琴漪的胳膊,他疼得满脸是汗是泪,薛冲站在他面前,不知该是否继续问清楚当年的事。
步琴漪伸出另一条胳膊,揽住她的小腹,突如其来的热度叫薛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从背后贴上来:“冲冲,为什么宁不苦还活着?”
薛冲被他抱得浑身僵直。
“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我反复纠结,只想拷问,你对我,到底是不是……”
薛冲回过头:“你要问什么?问我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可你恶语伤人,恨也难消。我怎么关心你,都是自取其辱。”
“我如果不是真心真意,为何要追上船?还要被你骂?就算是狗,那也有血有肉,你骂我,我听了真的很难过。可是又没办法,毕竟我有错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