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乡巴佬,你是野人,是傻帽。薛冲心想,但思危剑她自己左找右找是找不到,还是得靠他。
宁宁捂着眼睛,脸蛋不红,脖子却红:“我会生啊,我怎么不会……可是我怕说了,你又打我。你好凶……嘿嘿,可是你很漂亮,我喜欢你。”
“难道你见到更漂亮的就不喜欢我了?”薛冲轻轻靠近他,“你还挺好色。”
宁宁的脖子更红了:“师父教过我,从一而终。求娶的话一辈子只能说一次。”
“那万一二婚呢。”
“……我师父又没成过亲,二不起来。”
这个野人简直是又可恨又傻瓜,害死了王转絮却毫无羞耻心,见两次面就要娶她说出来也是不打个磕巴,此时又傻头傻脑很好欺负的样子。
薛冲并不打算欺负他,她只想要思危剑。
她咳了一声:“你把思危剑给我,我就考虑考虑嫁给你。”只是考虑,又没答应。
宁宁放下眼睛,面皮质量不错,透出一点肿胀青紫,他的脸红透了,薛冲又有点恍惚,脸红的步琴漪……
她转过身:“你觉得如何?”
宁宁绷住脸:“你拿我当傻瓜?你拿走了思危剑,不就不要我了吗?”
薛冲被傻子拆穿,加倍恼羞成怒:“直娘贼!那你要把我囚禁在这,给你生娃娃吗?那你就是天底下最龌龊的男人!”
宁宁又伤心了,无助地捂住眼睛:“没有第三只眼睛给你打了。不要这样说我!我给你思危剑,但你不能不要我。”
薛冲抱着胳膊,俨然是个潘金莲式的悍妇。
宁宁一溜烟地跑远了,他又一溜烟地跑了回来,两溜烟的功夫,他捧回来了一把剑。
傻子……薛冲拿来宝剑,触手之感便不同凡响,她拔出剑,过了百年照旧是一寸寒光一寸雪。
今人不见古人,薛冲拿着中原霸主的剑,虽遍体鳞伤,耳边尤有刀戈之声。刹那之间,青莲开了又谢,落雨点滴,红枫飞了又起,飘雪如银,百年时光,没什么了不起,又实在了不起。
她收剑入鞘,状似轻松对宁宁道:“我拿走了。”
宁宁摇头:“我要跟着你。”
薛冲手中有剑,不怕他。宁宁从低处看她:“我有机关。”薛冲一怒:“门炸塌了。”宁宁道:“我有很多道门,我也可以再修门。”薛冲推他:“我是借你的剑。”宁宁不信:“那我是暂时做你的丈夫。”
薛冲和宁宁一个跑一个追,她受了伤,哪里跑得过这小子,可她一气跑出墓外,以为他有什么禁令,一生一世不得出墓之类的,这小子果然在墓里看着墓外的她。
薛冲乐了,她现在就把剑送去天都剑峰。宁宁却左右看看,他堂而皇之地踏步走了出来,并没有一见到太阳就化作枯骨魂飞魄散,薛冲是聊斋看多了。
他不知道使了什么机关,大手一挥关了机关门,还拎了他的武器——一根粗大的烧火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