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颜修面露难色:“这……鹤家并未派武功高强者来。”
众人于是看向薛冲,薛冲淡声道:“我姓薛。”
青锋老人便又提出方法,若武力不足,则可使人代比。
兰捺支起腿:“美人叔叔,我可解你烦忧。剑交给我,如何啊?”
马周潭三家交头接耳,巧彪拉下了脸:“需同我家小姐商量。”她抱剑离去,潭颜修也得随之而去。
兰捺既然来了,就不能被晾着。几家商量后,真有人决定将剑交给他来比试。而最终兰捺拿起来的,却是摆家的剑。
嘴上说得越嫌弃,动作却比谁都快。沧浪山庄的两位当家的干了这么多年,家底甩了北境武林的破落户们不知道多少条街,拿得起放得下。青锋老人坐镇,谁敢不听他的提议?可他的提议,明摆着是抬人。
抬谁?抬兰捺。
摆辰觉摆日安稍一商量后,就将剑委托给兰捺了。这小子似笑非笑看向二人:“晚辈必不忘二位恩情。”
步琴漪坐在他身后的桌面上,荡悠着腿,手里的转字筒稀里哗啦,近乎爆出一阵油锅之声。他捏着青锋老人的肩背,青锋老人睁开一只眼睛,皱纹虽多,不阻碍他的俏皮,老头笑道:“琴漪,你叫我来,用了这么多年攒下的所有云币。可还满意?”
云币便是听风楼的内部嘉奖,步琴漪能叫来青锋老人,几乎是倾家荡产。
“云币?身外之物。”
青锋老人道:“可换数根千年人参,或换百颗解毒丸,或调兵遣将。你也不悔?”
步琴漪微笑道:“琴漪从不后悔。”
“听风由运,我这一年一直在交好运。”隔着纱幔,步琴漪看到了伏在珍珠背上说话的薛冲,她的脸比初见时要丰润一些,肩膀比初见是要舒展得多,很少见那种可怜巴巴畏缩不前的神态了,更加张牙舞爪更加肆无忌惮,偶尔让他头痛,然而此刻,他和她同行。
“盛极必衰。”青锋老人泼来冷水。
步琴漪低声道:“琴漪明白。一年四季,岁月枯荣,今日东风,明日西风,同行之路,总有尽头。若强求一生,便如同我师兄……九死一生,众叛亲离。”
风吹起帷幔,步琴漪的眼睛在纱帐后或明或暗,兰捺挑衅的声音忽远忽近,听不真切。
“我出剑只出三招,三招剑法都有基础剑法来解。我不是来谋财害命的,即使诸位实力远在我之下,只要乖乖提剑来挡,绝对性命无虞。”
兰捺束紧了头发:“那么请吧。”
“慢着!有多基础?”问的人便是不知何时回到场上的潭颜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