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朝她笑了笑,才转头对薛冲道:“亏你还是中原人,难道不明白,鞋子是出远门,伞是离散?那时我被团团围住,只能暂时苟居云隽麾下了。这只是讨个彩头。”
胡笳应该占尽了口头便宜,另外,她也在兰石争思危剑这件事上借助了不少云隽的力量。
胡笳说,物尽其用,一个人喊打喊杀那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但用了就甩不掉。这中途胡笳软硬兼施,硬的那一部分好理解。
“你的好王后母亲脸长得像驴,却自诩是天底下最尊贵的马,怎么,她会收下骡子?”这是羞辱。
羞辱后往往跟着胡笳的耳光,云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在火辣辣的巴掌后往往怒不可遏,按住胡笳的肩头往平面上摔,无论是床还是地,磕碰之中两人扭打在一起,胡笳就是力气不足,也是咬牙出血都不肯放松的狠角色,她总备着刀:“怎么?睡妹妹上瘾?”
“你在西通有那么多的妹妹,难道中原妹妹滋味格外好吗?!”
云隽喜欢管教她,信奉巴掌,也信奉鞭子,他的强求就如同他的长相,硬直且没有商量,他受伤百遍也会让胡笳受伤百遍,他甚至一直坚持,哥哥要压妹妹一头,所以他的强硬讨还是连本带利的。
胡笳道:“他比我狠得多。”
越星生的麻烦是云隽铲除的,他用最简单的手段--下毒。
姨妈石不名之死是云隽顺手扔下了她,以为扔掉这个包袱就斩断了胡笳对中原的渴望,那么事实就是胡笳筹谋了一次出逃。胡笳出逃失败后,她再度回到云隽身边,她一路埋下线索,引得中原人来追,云隽应对之时,胡笳再暗中发展她的力量,但被发现后,胡笳拉来的手下全部身首异处。
鞭笞和管束是方方面面的。
薛冲问石胡笳:“那他有软和过吗?”
胡笳点头:“在我学会软之后。”
硬碰硬的时候,胡笳一旦抢到先机,云隽的鞭痕会落到两个人的身上,越缠越紧,焉有妹妹遍体鳞伤而哥哥毫发无损的道理?
但后来胡笳用西通的语言问云隽:“能讲一次,你在小宛庇护我的故事吗?”
云隽道:“缺一个铃。”
胡笳给薛冲比划了一下:“中原不常见,但西原到处都是。”
她敲了敲思危剑,思危剑发出沉闷声,她又往剑端敲了敲,思危剑的声音清了一些。
胡笳道:“凑活着听吧。”“西原有很多乐器是敲来敲去的,每一样敲起来声音都不一样。”
她轻声道:“人下葬时的铃是独有的。”
“西原人信奉佛法,西通国内有孔雀塔。孔雀塔垂金铜铃,有人濒死,僧侣以手触铃,铜铃响,为凶,转生凶厄,金铃响,为吉,转生吉祥。可若诚心在塔下磕头求佛,风止而铃不响,重返人世。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