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琴漪靠近薛冲:“是啊,那你讨厌我吗?”
人人都在打听兰捺的场合,薛冲一心一意地好奇步琴漪,且被他忽然靠近时弄得脸一红,她是不想脸红的,这会让本来就很得意的他更得意。步琴漪实在有妖妃潜质,真让他混到皇帝身边,恐怕忠臣良相全被戕害,但此刻她想,谁会舍得伤害一只能点石成金的狐狸呢?
薛冲摇头:“不。因为我知道,咱俩是一条贼船上的,我疯了,我得罪你?”
步琴漪眯起眼睛,往后面的摆歌笑一瞥:“我曾经和他说,我不和他抢你。”
薛冲情不自禁咦了一声。
步琴漪抖了抖肩膀,愉快道:“我啊,小心眼记仇,还小人得志,还说话不算数。”
“实在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当时那么相信我那句话,我现在想想,有点对不起他呢。”
薛冲忧虑地看向憔悴的珍珠,她抠着指甲,诚恳地揭穿他:“就算你贬低你自己,我也是不会安慰你的。因为我就是这么觉得的。但是你要是把衣服脱了给我摸摸,我就安慰你了。”
步琴漪呵呵干笑了两声:“难道不是你说不要?嫌我拿你练手?在下如今可是很自重的。”
他的扇子拍到薛冲手掌心里:“等着吧。”
薛冲牙痛般捂住脸,身边还残存着他的香气,她的确是跟他上一条贼船不假,然而百年修得同船渡,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千年的修为,跟她同枕眠。
而且薛冲感觉自己还是个纯正的北境人,成天想着热炕头,并不那么热衷于花天酒地。一张大炕,总不能想睡就睡,换着人睡,那狐大仙冬天冻得受不了,不也往人炕边趴吗,步琴漪怎么就不趴呢?
她想得入神,乃至于旁边刀光剑影唇枪舌战,也没那么在意。
珍珠猛踢她座位:“他刚刚跟你说什么了?你被勾魂了?”
薛冲回神:“哎,没说什么。我说他不是个东西。”
珍珠翻了翻眼睛:“这还差不多。”
薛冲心虚地挠了挠头,珍珠已往他旁边一挨:“我兄姐真是引狼入室,给他人做嫁衣!你看兰捺那小子,态度多嚣张,我兄姐肯定不知道他要来,步琴漪一肚子坏水,坏得流油!”
兰捺正襟危坐,右手轮换着手指敲桌子,对摆家人稍微客气了一些:“思危剑我可以借,也可以夺。咱们打个商量,若是借剑,待我拿下武林盟后,沧浪山庄必然是我的座上宾,是功臣。若是夺剑,那你我两败俱伤,都是不美。”
薛冲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思危剑?他要真那么厉害,直接去中原把兰天枢宰了,那不就成了?”
珍珠苦闷地喝了杯酒:“武林人打架总得有个名头,尤其是这小子要当武林盟主,他要是跑去暗杀,那不成了阴险之辈?丹枫不认,武林盟也不会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