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罚城的妓院,平日里总是灯红酒绿,充斥著廉价的脂粉香和醉醺醺的笑骂。可今天,这里却死寂得可怕。
青楼门口掛著的红灯笼被砍断了绳,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被人踩得稀烂。楼里静悄悄的,连个伺候人的龟奴都看不到,只有二楼最东边的阁楼,还亮著一盏昏黄的油灯,灯影里晃动著几个鬼鬼祟祟的人影。
“大人,就是那儿了。”一个负责侦查的逆子卫蹲在街角的阴影里,指著那间阁楼,压低声音说,“影的残党,大概有十五六个,全都躲在里面,还把楼里的妓女都抓了,当成了人质。”
林默顺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情罪孽域悄然展开。
阁楼里的景象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感知中:十几个穿著黑色夜行衣的刺客,正围著一张桌子喝酒,桌子上扔著抢来的金银珠宝,个个脸上都带著亡命之徒的狠戾。阁楼角落里,缩著七八个衣衫不整的妓女,嚇得瑟瑟发抖,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还在低声啜泣。
“这群杂碎,都这时候了还想著作威作福。”秦勇在旁边磨著牙,手里的大刀被他攥得咯吱响,“大人,直接衝进去砍了他们算了!还留著干啥?”
“不行。”林默摇摇头,眼神凝重,“里面有太多人质,硬冲会伤到她们。而且这些残党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肯定会狗急跳墙,杀害人质泄愤。”
他观察了一下阁楼的结构,阁楼是木质的,屋顶有个天窗,看起来不高。
“秦勇,你带五十个人,把阁楼团团围住,窗户和门都守住,一只苍蝇也別让飞出来。”林默低声吩咐,“等会儿我会从天窗潜入,听到动静,就立刻衝进来接应。”
“明白!”秦勇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保证一只蚊子都跑不了!”
秦勇很快带著人,悄无声息地把阁楼围了起来。他们没有喊话,只是静静地守著,像一群等待猎物的狼,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阁楼里的刺客们显然没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还在喝酒划拳。
“等风头过了,老子就带著这些宝贝,去南境快活!”一个络腮鬍刺客拍著桌子,手里把玩著一个从妓女身上抢来的金鐲子。
“还是奎哥有远见!”旁边的人立刻拍马,“到时候给小弟也找个南境的妞儿,尝尝鲜!”
被叫做奎哥的络腮鬍刺客哈哈大笑,刚想说话,突然听到屋顶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谁?!”奎哥瞬间警觉起来,一把抓起身边的弯刀,眼神锐利地扫视著屋顶。
其他刺客也纷纷站起来,握紧了武器,阁楼里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角落里的妓女们嚇得缩成一团,那个最小的妓女甚至哭出了声。
“哭什么哭!再哭割了你的舌头!”一个瘦高个刺客恶狠狠地吼道,嚇得小女孩立刻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
“哗啦!”
阁楼的天窗突然被人一脚踹碎!
林默的身影像只敏捷的豹子,从天窗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桌子上,脚下的酒杯和盘子“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林默?!”奎哥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醉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恐惧,“你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影都跑了,你们这些虾兵蟹將,还想躲到什么时候?”林默站在桌子上,目光冷冷地扫过在场的刺客,情罪孽域悄然展开,锁定了所有人。
“杀了他!”奎哥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挥舞著弯刀就冲了上来,“兄弟们,跟他拼了!杀了他咱们就能活!”
其他刺客也反应过来,纷纷举著武器,朝著林默扑去。
林默却没动,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们。
就在刺客们快要衝到桌子前时,林默突然纵身一跃,不是往前,而是往后,落在了角落里的妓女们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