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黑石镇外的官道上,就传来了整齐的马蹄声。
声音由远及近,像一阵沉闷的雷声,敲在每个逆子营成员的心上。
林默站在黑石镇重新加固的城门楼上,手里握著一把刚打磨好的铁剑,剑身映出他冷峻的脸庞。
城门楼是用从矿坑里运来的巨石砌成的,高达五丈,上面布满了箭孔和投石机,还堆放著不少浸了煤油的柴草——这是他们应对攻城的最后一道防线。
“来了!”
王虎站在林默身边,手里紧握著那把陪伴他多年的矿镐,声音有些沙哑。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薄雾笼罩的官道尽头,那里已经出现了一片晃动的黑影。
林默没有说话,只是將体內的炼脏境气息缓缓释放出来,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城门楼上。
他能感觉到,身后的逆子卫和信徒们虽然个个神色紧张,握著武器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但没有一个人后退,每个人的眼神里都燃烧著一股不屈的火焰。
这些天,他们做了最充分的准备——
武器库里的矿镐、铁棍都涂上了小雅研製的破甲药,闪著墨绿色的幽光;城头上的投石机和弩箭都已上弦,隨时可以发射;矿坑入口也被彻底封死,只留下一个仅供一人通行的秘密通道,作为最后的退路。
薄雾渐渐散去,先遣队的全貌终於展现在眾人眼前。
为首的是三个骑著高头大马的修士,他们穿著绣著金色纹的黑色长袍,腰间繫著紫色的綬带——这是教会执事的標誌,而且看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赫然都是炼脏境!
在他们身后,是五十名骑著黑马的审判骑士,个个穿著亮银色的鎧甲,手里握著长矛和盾牌,盾牌上的血色十字在晨光下闪著刺眼的光。他们的队列整齐划一,马蹄踏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充满了压迫感。
“好傢伙,一来就是三个炼脏境。”王虎倒吸一口凉气,握紧矿镐的手又用力了几分,“教皇这是下了血本啊。”
林默的眼神冷了下来。
三个炼脏境,五十名精锐骑士——这股力量,比之前的赤焰骑士团强了不止一个档次。
看来,教皇是真的急了,想先派一支精锐,试探一下逆子营的底细。
先遣队在离城门一箭之地的地方停下。
为首的那个高个子执事,勒住马韁,抬起头,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扫视著城门楼上的眾人,嘴角勾起一抹倨傲的冷笑。
“下面可是逆子林默的巢穴?”
高执事的声音洪亮,带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的心上,“林默呢?让他滚出来见我!”
城头上的信徒们顿时炸了锅。
“你他妈是谁?也敢叫我们大人滚出来?”
“一群教会的走狗,有什么好囂张的!”
“有种就上来,看爷爷不把你们的鎧甲扒下来当尿壶!”
愤怒的骂声此起彼伏,不少信徒甚至拿起身边的石头,朝著先遣队的方向扔了过去,虽然距离太远,砸不到人,却將他们的怒火发泄得淋漓尽致。
高执事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一群不知死活的罪民!等攻破城门,定要將你们一个个剥皮抽筋,让你们知道褻瀆教会的下场!”
“聒噪。”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林默往前站了一步,身体挺直如松,目光像两道利剑,直射高执事。
“你就是教皇派来的狗?”
林默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一股穿透力,清晰地传到每个先遣队成员的耳朵里,“叫什么名字?也好让我知道,今天宰了哪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