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坑深处一片漆黑,只有信徒们手里的几支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眼前崎嶇的通道。
空气中瀰漫著一股铁锈和潮湿的霉味,脚下的碎石时不时发出“咔嚓”的轻响,让人心里发毛。
“大人,这矿坑……好像有人住过啊。”
王虎举著火把,照向通道两侧的岩壁,只见上面有不少人工开凿的痕跡,还有几个被封堵的岔路口,“你看这石壁,还挺新的。”
林默点点头,眉头微蹙。他记得这矿坑废弃至少有十几年了,怎么会有新痕跡?
就在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粗野的笑骂声,还有女人的哭泣声,隱约夹杂著骰子落地的脆响。
“有动静!”
林默示意大家停下,自己熄灭火把,借著微弱的光线,悄无声息地往前摸去。
走了大概几十米,通道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宽敞的溶洞。溶洞里点著几盏油灯,光线昏黄,照亮了里面的景象——只见几十个穿著破烂衣服、满脸横肉的汉子围坐在一起赌博,地上扔著不少酒罈和骨头。
溶洞的角落里,拴著十几个衣衫襤褸的平民,有男有女,还有几个孩子,他们蜷缩在地上,眼神麻木,身上满是伤痕。
而在溶洞最中间的石台上,坐著一个瞎了左眼、脸上带著刀疤的壮汉,他正搂著一个瑟瑟发抖的年轻女子,手里把玩著一把锈跡斑斑的匕首,正是当地有名的恶霸——独眼狼。
“妈的,又输了!”
一个亡命徒把骰子往地上一摔,骂骂咧咧地说,“狼哥,这破矿坑待著真没意思,要不咱们再去镇上『捞点东西?”
独眼狼“桀桀”一笑,用匕首拍了拍那女子的脸:“急什么?等跟教会分舵的人交接完这批『货,老子就带你们去主城瀟洒!那批罪民可是能换不少银子,够咱们快活好一阵子了。”
“还是狼哥厉害!”
旁边的亡命徒立刻拍起了马屁,“跟教会合作就是好,既有钱赚,还有人罩著,谁也不敢惹咱们!”
独眼狼得意地大笑起来,那只独眼里满是贪婪和凶狠。
躲在通道口的林默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果然,这伙恶霸跟教会勾结,难怪敢占据矿坑——他们帮教会抓捕“罪民”,教会则默许他们在这里为非作歹。
“林默大人?”
王虎也跟了上来,看到溶洞里的景象,气得拳头都攥紧了,“这群畜生!竟然把人当货物卖!”
“嘘。”林默示意他安静,自己则大步走了出去,朗声道:“这矿坑,我要了。”
溶洞里的笑骂声戛然而止,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突然出现的林默。
那些亡命徒先是一愣,隨即认出了林默——教会张贴的通缉令上,就有他的画像。
“嘿,这不是教会悬赏通缉的那个无印逆子吗?”
一个亡命徒怪笑道,“狼哥,咱们发財了!抓了他,教会可是赏黄金千两!”
独眼狼眯起独眼,上下打量著林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教会的通缉犯也敢来抢地盘?小子,你怕是活腻了吧?”
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面前的赌桌,骰子和铜钱散落一地。
“知道老子是谁吗?”
独眼狼拍著胸脯,唾沫横飞,“老子是这矿坑的霸主,独眼狼!別说你一个通缉犯,就算是教会的骑士,也得给老子三分面子!”
“我不管你是谁,”林默面无表情,“现在,带著你的人,滚出矿坑,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
独眼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这小子怕不是嚇傻了吧?就凭你一个人,也想赶我们走?”
他突然脸色一沉,对著手下喝道:“给我把他抓起来!记住,要活的,活的才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