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楼的“怪物猫”尸体他没有动,这事迟早会被发现。
因为摄像头在宿舍走廊,他上去时爬的是窗户,下来时走的是两个窗户的镜面反射,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去过四楼。
至於女鬼……他拎起地上的垃圾袋,脸色微变,顿时感觉比昨天沉了许多。
江时打开黑色防水塑胶袋,看见里面晃荡著一袋子血水。
感情这女鬼还是个见光死,一到白天就变成水从镜片里流出来了?
他在內心大声吐槽道,拎著一大袋子晃晃荡盪的血,转身就往宿舍楼下走去。
一出宿舍楼,门口的保安大爷就跟他打了个招呼,亲切的寒暄道:“小江啊,这么早下来丟垃圾?”
江时丝毫不慌,回了个礼貌的微笑,答道:“是啊,再不丟就餿了。”
大爷点了点头,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条红线,努力地眯著眼睛,看清是塑胶袋上面滴下来的血,小小的眼睛都嚇圆了。
他咳嗽了两声,声音颤抖著问道:“小江啊,你这垃圾袋怎么还滴血?”
“哦……”江时回头看了看,神態自若地说道,“昨晚上我杀了只鸡。”
闻言,保安终於放鬆下来,喝了一口茶,笑著摇了摇头。
“杀了只鸡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又瞪圆眼睛:“啥?你在寢室杀了只鸡?”
“对啊,我妈给我寄的土特產,说现宰现杀更新鲜。”他平静地移开目光,仿佛在说一件稀鬆寻常的小事,“我寢室有电燉锅,锅里燉著呢,上去喝口鸡汤?”
说罢,他指了指宿舍黑黢黢的楼梯口,露出一个热情的微笑。
“不了不了。”大爷喝了一口茶压压惊,心想这年头送土鸡的没少见,送活鸡的倒是活久见,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
於是江时丟掉垃圾袋,转身回到宿舍,不紧不慢地走进楼梯道,上楼回到三楼寢室。
走到宿舍门口,鼻尖传来一阵淡淡的尸臭味,他知道陈书梁肯定出事了。
之前在里面待久了没闻出来,现在出门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一打开房间门,就闻到死老鼠的臭味。
江时捂著鼻子,没有急著叫醒室友,而是平静地观察起宿舍。
一个宿舍四张床,上下铺共两架床梁。
对面床下铺的侯三正睡得香甜,翘著穿红裤衩的屁股趴在被窝上,对此浑然不觉。
上铺是个小矮胖墩,名字叫吴知,性格內向话少,爱好內卷,是全寢室赶作业的希望。
吴知的床头掛著一个红色的手提纸袋,江时看到標籤上写著“八十年校庆”,这才想起来昨天刚举办庆典活动。
红色……这会和女鬼袭击有关吗?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上铺,陈书梁的床边用黑色的窗帘挡的严严实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人。
於是他摇醒了下铺的侯三,掀开被子说道:“起来了。”
侯三睡眼朦朧地仰起头,又“扑通”一声倒了下去,一张脸皱成了菊,面色痛苦地说道:“干啥啊老江,今天又没早八。”
江时指著床顶的红袋子,问道:“那是从哪拿的?”
对方擦了擦朦朧的眼睛,使劲眯著眼才看清纸袋,钻回被窝里,絮絮叨叨地嘟囔道:“校庆送的物资,两瓶王老吉,昨天就你和陈书梁没去,他打游戏,你蹲坑蹲了一下午。”
“该起来了。”江时点了点头,猛地掀开他的被子。
冷得对方一哆嗦,满脸愤懣地吐槽道:“老江,你好歹毒的心!”
江时回头看向自己床铺,仿佛在讲一个故事,平静地说道:“陈书梁死了。”
侯三瞬间清醒,一个弹射坐起身,惊恐地瞪大眼睛,脱口而出地说道:
“臥槽,你乾的?”
江时不语,给了他一个大逼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