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宋轻扬抬手捻起一撮她的长髮。
“一入侯门深似海。”褚唯一脱口而出。
宋轻扬笑了出来,“哪有那么夸张,我爸妈你也见过了,他们什么样你不清楚吗?”他的父母都很好,很有涵养,对她也非常亲切。
这是褚唯一从十几岁就渴望的,一个完整的家。
褚唯一看著老將军的照片,想到上次见面,老人很和善,很难想像他的那段过去。她说道:“我爷爷也参加过战爭,抗美援朝时一条腿被打伤了,可能是上过战场的原因,爷爷特別严肃,很少笑,我大姑小时候很怕他,见到他就跑。”
宋轻扬肃然起敬。
“爷爷对奶奶很好,我从来就没有见他对奶奶闹过一次脾气。”褚唯一回忆著,“爷爷去世前一直掛念著我奶奶,其实人老了,形单影只地活著真的很可怜。”
宋轻扬握住她的手,“我们不会的。”他的眸子里闪烁著坚毅的光芒,“我会一直陪著你,直到我们牙齿掉光的那一天。”
褚唯一直直地看著他,他很少说情话,偏偏有些话说得比情话还要动听。
拓展训练继续进行著,女同事们都有些吃不消了,唯一让女同胞欣喜的是,大部分人都瘦了。
褚唯一瘦了两斤,她偷偷乐著。
高兴归高兴,只是项目越来越艰难,也不知道是谁设定的项目,竟然安排了高空速降,她脸都白了。
教练用著激扬的声音鼓励著大家,男士们一个一个地上去了。
楚墨打先锋,体態轻盈,获得一片掌声,褚唯一站在末尾,宋轻扬不知不觉地走到她身旁,“害怕了?”
褚唯一咬咬牙,“不怕。”
“噢,那就不要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宋轻扬云淡风轻地说道。
褚唯一翻了翻眼皮,“人家男朋友都是各种鼓励、各种爱护,你怎么对我各种打击呢?”
“让你在打击中成长,我就是现在说一百句鼓励的话,也不能减轻你的恐惧。”宋轻扬看著她泛白的脸色,微微拧眉,“一会儿上去放轻鬆,我就站下面。”
“不行,你別站那里,我肯定闭著眼睛的,一定表情扭曲,特丑。”
这时候了她还担心自己的表情,宋轻扬摇摇头。
女生队伍比较慢,尖叫声不断,一声又一声,有的人下来后都走不动路了。
轮到褚唯一,楚墨走过来,轻飘飘地说道:“闭上眼睛就好。”
褚唯一正在做热身运动,伸伸手臂,瓮声回道:“我知道了。”
褚唯一是最后一个,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她,她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后背直冒汗。
宋轻扬沉默地站在那儿,表情肃然,眼底写著担忧。
褚唯一从上往下看了一眼,手已经开始颤抖了。
教训在一旁喊道:“准备!”
褚唯一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在晃动,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模糊。
“跳!”
她咬咬牙,目光瞟了瞟下方,似乎看到宋轻扬的身影,纵身一跃。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心扑腾扑腾地剧烈跳动,她尖叫著。
宋轻扬的双手紧紧地握著,等她终於落地,他大步走上前去叫著她的名字,“唯一——”
褚唯一额角全是冷汗,跌落在地上,眼前冒著星星,“终於下来了。”
“好了,没事了。”宋轻扬鬆了一口气,伸手拉她起来。
已经赶过来了,嘰嘰喳喳地说了很多话。
褚唯一缓了一会儿,准备爬起来,结果双腿根本没有力气,“我腿使不上劲了。”
扑哧一笑,“我背不动你。”她是一组的人,这会儿人都陆陆续续走了。
宋轻扬转身蹲下身子,“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