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看了一眼,不能过多停留,战场上面还有伤员,她的任务是把伤员给拖到后方来接受治疗。
战场上没有什么耀眼不耀眼的一说,每个人都很狼狈。
不过这一场仗很快就结束了。
艾玛身体很疲惫,但她依然兴高采烈的凑到子爵身边,“阁下,这一次上將不在,多亏了您,我们才能这么快的结束这一场偷袭,希来他们已经在军队里面传播言论,保证会让军心都在您这一边。”
子爵阁下刚才没有亲自下场,身上披著军外套,目光看著前方,这一场胜利好像並没有让他露出笑来。
只是看见她来了。
低头看向她时稍微的有了些温和。
谢德看著小姑娘在泥里面滚了一圈的样子,犹豫的说:“艾玛,我这里有一万塔勒,你拿著钱离开这里,能走多远走多远。”
“为什么?!”艾玛直接发问。
不可置信的看向他,眼睛睁的又大又圆,然后瞬间铺满了泪水。
“为什么要赶我走?我哪里做错了吗?我做了这么多,凭什么赶我走?!”
谢德心里组织著措辞,没有回答,长长的睫毛垂下,安静的看著她连续的质问。
“我不走!”
艾玛委屈又愤怒的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不走,我不会回去结婚的,连您也要逼迫我嫁给一个马夫吗?”
“艾玛,你还太小了。”
子爵终於开口,眉头微微皱起,“你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这里的局势在越来越危险。”
艾玛吸了吸鼻子,用力的擦著脸。
“如果您是在怜悯我的话,那我就更不会走了,这是我选的路,我跪著也要走。”
她抬头与子爵墨绿的眼睛对视,她的眼睛是亚麻色,带著自然的质朴感,里面全是委屈。
谢德不自然的捏紧了手中的枪,他低声问:“不后悔?”
“不后悔。”
艾玛永远记得自己的母亲。
她出生在农村,他们一家都是佃农,父亲喜欢酗酒,有钱了就去买酒,后来父亲死了。
母亲改嫁,艾玛就在旁边眼睁睁看著,外祖父在母亲脖子上套了根绳,然后像牵牛一样,把这根绳放在另一个男人的手里,母亲就这样成为了另一个男人的妻子。
她14岁,他们商量著把她嫁给一个马夫。
但她永远记得绳子被套在母亲脖子上的场景,所以她跑了,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不孝也好。
她发誓,她绝不会重复这个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