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卿月准备的从来不是一个情人,甚至不是一只宠物,而是一件会呼吸的礼物,能让她保持开心与活力的——人形帕罗西汀。
窗外,开始落雨。
卿月从浴室出来时,晏沉正在她的梳妆桌前帮她整理首饰盒,竹影则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吃蛋挞。
蛋挞的酥皮落满掌心,卿月带他去浴室洗手。
“蛋挞是晏沉给你吃的?”卿月将脸颊贴在他墨色的长发上,看着水流带走他掌心最后一点泡沫,好奇地问到。
竹影点点头:“嗯,他说是你很喜欢的蛋挞。”
“是呀,好吃吗?”
“好吃,很甜。”竹影也顺着她露出笑容,将指尖的水珠点在她的鼻尖。
卿月止不住扬起嘴角,眼尾漾着少女时的天真:“阿沉喜欢吃甜的,这家蛋挞做了很多年,味道还是和我们小时候一样。”
竹影的笑容依旧乖巧,身子与卿月贴得更近了一些,直到对方的脸颊浮起薄红。
“浴巾和睡衣在这,你洗澡吧,我出去吹头发了。”
浴室的门被带上,竹影转身面向镜子,领口处若隐若现的红痕将瓷白的锁骨点缀,此刻便成了落在白釉瓷上的釉里红。
他喉头发痒,刚刚的蛋挞实在太甜,他不爱甜食。
竹影微微扬起下巴,端详起这张脸来,那双水光涟漪的眼睛,眼尾低垂,透着无辜的柔和。
浓密的睫毛像是工笔画师用最细的鼠须笔描了三天三夜才出世的佳作。
他拔下发簪,垂落腰际的长发如同泼洒的松烟墨,卿月喜欢他的头发,所以他一直有精心养护。
竹影低头轻笑,柔顺的发尾缠绕着他纤细的指节,一会洗完头发,他要好好涂一层护发精油,栀子花味。
卿月最喜欢的味道。
卧室。
吹风机的热风温度适中,白檀木梳的梳齿没入发丝,晏沉无名指上的婚戒偶尔剐蹭过她耳后的皮肤,凉意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如同昨夜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时的触感。
“别动,这儿的头发不容易干。”晏沉用膝盖轻顶她的后背,将她耳后的湿发捋出,仔细吹干。
涂护发精油时,卿月小声开口:“蛋挞是你给竹影吃的吗?”
“怎么了?”晏沉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唇角瞬间耷拉了下来。
“挞皮现在吃也很酥,我本来打算全部吃掉的,分了一个给他,怎么?他不喜欢吗?”
卿月连忙拉住他的手:“竹影很喜欢!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把蛋挞给竹影吃。”
晏沉这种乖巧大度,可以被称之为主动示好的分享行为,讨得了卿月的欢心,她转过头将脸贴在他的腰腹上,轻唤:“阿沉……阿沉……”
“他喜欢吃?”
“是呀,竹影说很好吃。”
男人的手掌托着她的下巴,指尖在下颌处轻挠,房间里晚香玉的香气愈发浓郁,哄得卿月打了个哈欠。
“是吗?”晏沉的笑容堪称贤惠,只是一想到刚刚江竹影吃蛋挞时那抗拒的模样,他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喜欢就好。”
首饰匣里缠在一起的耳坠被晏沉一只只卡进黑色的绒布垫中,卿月正坐在一旁看漫画,很有意思的简笔卡通画——《西蒙的猫》,看到有趣的地方,她探起身子将书递到晏沉面前,笑盈盈地与他分享。
也许是漫画的内容太有趣,也许是晏沉特意摆在床头的晚香玉气味太过催眠,靠在他怀中的卿月并没有听见浴室门轴转动的声音。
浴室内的灯光明亮,竹影站在门口,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巧落在了卿月的婚纱照上。
此刻,梳妆台边的晏沉抬起头与他对视,他笑着将卿月整个抱进怀中,真丝睡袍裹住了卿月光着的双脚。
柔和的光线将他的轮廓勾勒,剪成了困住月亮的金丝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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