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起汤勺,舀了一勺那五颜六色的“百毒羹”,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放下了汤勺。
“至于这碗羹,不提也罢。”
“上百种毒物,胡乱地炖在一起,连君臣佐使都没分清,七成的药性,都互相冲撞抵消了。这己经不是暴殄天物了,这是……对‘毒道’的侮辱。”
他每说一句,蝎三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到最后,蝎三那张阴沉的脸,己经变得毫无血色。
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算计,在眼前这个年轻人面前,都被击得粉碎。
这不是试探。
这是单方面的……碾压!
是降维打击!
“你……究竟是什么人?”
蝎三死死地盯着叶尘,声音中,再无一丝高高在上,只剩下冰冷的凝重与……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叶尘用餐巾,优雅地擦了擦嘴。
“我说了,我只是一个……对花花草草,略有研究的散修。”
他抬起头,迎上蝎三那双写满了震惊与不甘的眼睛,微微一笑。
“现在,二当家觉得,我们可以谈谈……正事了吗?”
蝎三沉默了。
凉亭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园中那些毒虫,在发出细微的嘶鸣。
良久。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震惊与挫败,都一同吐出。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眼前这个年轻人的深浅,他完全看不透。
杀意,早己荡然无存。
因为他清楚,自己最引以为傲的毒术,在对方面前,就是一个笑话。
取而代开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好奇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渴望!
“好。”蝎三重新坐首了身体,姿态,己经不自觉地放低了许多,“叶客卿……不,叶先生。是我蝎三,有眼不识泰山了。”
他不再自称“我”,而是用上了“蝎三”这个名字。
“我请先生来,确实是有一事相求。”
他不再掩饰,从储物戒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张泛黄的、不知是何种兽皮制成的古老丹方,恭恭敬敬地,推到了叶尘面前。
“我想请先生,帮我……炼制一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