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叶尘那平淡却又无比诛心的话语,瞬间点燃了乌骨长老的怒火!
他猛地从那张由巨兽脊骨打造的宝座上站起,那只浑浊的独眼之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外来者!你懂什么?!”
乌骨长老的声音,在整个议事大厅内回荡。
“我们铁民,是巨兽的后裔!我们用祖先的骸骨打造武器,用最勇猛的方式猎杀腐裔,这是我们的荣耀!是传承了上千年的……传统!”
“你一个连煞气都控制不稳的孱弱之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我们铁民的生存方式,指手画脚?!”
他身旁那些同样守旧的长老,也都纷纷怒目而视,煞气涌动,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将叶尘当场撕碎的架势。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寻常修士肝胆俱裂的威压。
叶尘,却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荣耀?传统?”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怜悯。
“把无知当荣耀,把落后当传统。”
“抱着祖先的骨头啃了几千年,却连族人都喂不饱,武器都造不好。”
“如果,这就是你们铁民的荣耀,那恕我首言……”
“这种荣耀,不要也罢。”
“你——!”乌骨长老气得浑身发抖,他那只由废旧钢铁改造的左臂,发出了“咔咔”的、不堪重负的声响。
“大长老!”
就在这时,一旁的卡格,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他对着乌骨长老,深深地鞠了一躬,沉声道。
“大长老,各位长老!这位……叶先生,他说的是事实!”
“我们……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们的战士,拿着最钝的刀,穿着最薄的甲,去和那些怪物拼命!每一次狩猎,都有一半的兄弟,回不来!”
“我们的孩子,因为没有足够的食物,和干净的水,甚至活不过十岁!”
卡格的声音,带着一丝痛苦的哽咽。
“这位叶先生,他虽然是外来者,但他,拥有我们无法理解的力量和……智慧!”
“他能一击重创腐烂巨兽!他或许……真的能改变我们!”
“住口!”乌骨长老怒喝道,“卡格!你也被这个外来者蛊惑了吗?别忘你的身份!你是黑石部落的狩猎队长!”
“正因为我是!”卡格猛地抬起头,那只独眼之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所以我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兄弟们,再白白地去送死!”
议事大厅内,瞬间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以乌骨长老为首的守旧派,他们固守着传统,警惕着一切外来事物。
另一派,则是以卡格为代表的、深受生存之苦的年轻一辈,他们渴望改变。
眼看,部落的内部矛盾,就要彻底爆发。
“好了。”
叶尘那平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压下了所有的争吵。
他看着暴怒的乌骨长老,淡淡地道。
“说再多,也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