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分明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能隨隨便便藉由命运和签文,来界定別人的人生!?”
他冷冷地看著归缘。
“只有疯子才会相信你的话。”
“你现在就走,不然我会报警说你非法传教,与其继续纠缠我和逢春,还不如乖乖地待在那寺庙里,侍奉一辈子佛像吧。”
侍奉佛像,甚至说的並非是侍奉佛祖。
被完全激怒的林景尧,说出的话语格外尖酸刻薄,像是完全被剥去了温和外皮的冷血怪物。
“现在就滚。”
他这么对归缘说,仿佛两人之间隔著血海深仇。
归缘眸子微动,他抬头看了眼小区某楼层的窗户,捕捉到了莫逢春的轮廓,却看不清她的表情。
窗帘下一秒就放下了,莫逢春消失在窗前。
长时间未眨的眼睛有些乾涩,归缘知道,自己的努力与尝试,已经全部都失败了。
“归缘,回来吧。”
一声嘆息传来,归缘转身看过去。
是师父。
没有理会林景尧,归缘慢慢走近善觉,周围场景模糊,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前往寺庙的石阶上。
他想起曾经给莫逢春讲的经文。
【…菩萨发愿,我当灭度无边无量的眾生,但如果他执著度眾生,执著度了眾生,便是著了相。】
执著地想要度莫逢春,是他著了相。
【灭度无量无边眾生已,实无眾生得灭度者,以为自己度了无数眾生,但其实没有眾生可度。】
执著地想要度莫逢春,其实她根本无需他来度。
“归缘。”
师父的声音像是寺里的钟声,缓慢而温和,归缘眼眶微湿,他下意识碰了碰眼睛,指腹染了泪渍。
“师父,我心终明。”
未来漫长,变化繁多。
所谓签文,所谓卦象,所谓命运,在未知的道路上苍白如薄纸,四处飘散,无人在意。
归缘將手腕鬆了的佛珠缠了一圈。
“我不后悔。”
哪怕什么都没有改变。
哪怕徒增因果报应。
——
写这段的时候,播放了《偏爱》,感觉慢速更有味道,非常適配小和尚这段
归缘真的是个非常纯粹的人,落泪不是因为私情,而是由於无法帮逢春改变未来死局,而產生的自责与无助,他作为隱藏款之一,是高高高高洁的
逢春走得太远了,拉上小林后,就更不需要佛陀,不需要菩萨,也不需要归缘了,不行了,有点悲伤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