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了,您大人有大量,让我先解决了三急再写检討!”
“快去吧。”
善觉被莫名逗笑了,摆了摆手,正宏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让施主看笑话了。”
侧身看了眼林景尧,善觉出声打了圆场。
“没有的事。”
视线在那僧人眉心的硃砂处停留了几秒,林景尧压下那针对这小僧骤然生出的警觉,客客气气地回答。
此时的归缘也多看了林景尧几眼,奇怪的是,他分明不认识对方,却对这位施主生出几分不喜。
察觉到这点的归缘一惊,念了几句清心的经文,可心情並未立刻变好,而是陷入了粘稠的沼泽,愈发沉重压抑。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的善觉摸了摸腕上的佛珠,眉眼间的笑意微淡,眼里多了些悵然。
“归缘,你先去斋堂吧,我去送送这位施主。”
善觉出口便是支开归缘,却没表露出丝毫不对劲。
“是。”
归缘一向很听善觉的话,他的心不净,骤然生了疑,却也知道有外人在场,无法立刻向师父请教,便乖巧应了声。
“师父不用送我,我记得来时的路。”
林景尧婉拒了善觉的建议,若说前些时间他对这位老僧的感官还算不错,但自这小僧一出现,他连带著也不想多跟善觉多接触了。
这种负面情感的延伸,不单单是出於毫无逻辑的迁怒,而是伴隨著隱约的第六感。
“那…好吧。”
善觉本来就只是想把两人分开,林景尧拒绝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但他却没料到方才表现得温和的林景尧,此时对他显露出了几分提防。
林景尧不想多待,从归缘身边路过,余光瞥见了他手里提著的一小袋炒黄豆。
这样的画面,似曾相识。
脚步不自觉顿住,林景尧忽的想起之前做过的梦。
梦中莫逢春第一次回来得那么晚。
电话打不通,他在小区门口等了很久,久到时不时看看时间,久到他去保安室求著保安调了监控看她的行动轨跡。
她终於回来了,眉眼的轻鬆在看到他后似乎变得格外浅淡,没有想要主动解释的意思。
没关係。
因为她也没必要解释。
梦中的林景尧这么安慰自己,可他在外面站得太久,没看到莫逢春时感官都变迟钝了,见到她后便觉得太冷太冷了。
他想要牵她的手,下一秒就被她手里拿著的东西挡开了。
“这是什么?”
梦中他询问莫逢春的声音,与此时在归缘和善觉面前骤然开口的声音重合。
“炒黄豆。”
梦中莫逢春的回答与此时此刻归缘的回答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