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宴轻咳了几声,实在不知道该回应什么,只能略微生硬的转移话题。
“既然陆同学和林同学不方便住在一起,那我就找工作人员改一改。”
“莫同学你呢?跟陆夫人和李夫人住一间房如果不太適应的话,我们再想想別的安排。”
莫逢春確实不太適应跟人一起住,但毕竟陆婉和李静雅担心她,是因为她之前为了应对来找陆望泽捏造的谎言,便也不太想多生是非。
“我没什么意见。”
如此一来,今晚几人的房间號就定下了。
房间外有监控,电子锁很敏锐,还有专业人员巡逻保护,几间房离得很近,有动静也能立刻照应。
林景尧的头很痛,像是有巨大的蠕虫在脑袋里涌动,他面无血色,脊背出了冷汗,落在最后面。
李静雅本来是在莫逢春旁边的,但看出林景尧面如白纸,就示意陆婉先带著莫逢春进房,自己则喊住裴书宴,显然是有单独的话跟他说。
陆望泽脚步顿住,他朝李静雅那边看了一眼,想起林景尧最初得知莫逢春对他过敏后的昏迷和吐血症状。
可能是林景尧太会把控情绪了,除了之前的几次过激反应,这段时间就算不能在莫逢春面前开口,要扮演一位不討喜的哑巴,也能不断忍耐,表现得不失风度。
让人觉得他好像真的在逐渐走出来一样,但陆望泽知道,林景尧没有走出来过。
否则对方也不会因为嫉恨他藉此时机跟莫逢春走得近,而不惜使计谋恶意报復他。
现在因为他们两人的矛盾,陆婉和李静雅的关係也变得有些异常。
陆望泽低下头,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和茫然,那种摇摇欲坠的平静局面正在动盪,未来无法捉摸,他忽然感到无所適从。
可比起这些,他如今更无法离开莫逢春,心中涌出的不安与恐慌,仿佛只有在莫逢春身边才能缓解。
他想,自己要的明明真的不多。
陆婉的病能够痊癒,莫逢春和他是彼此唯一的朋友,这根本算不上贪心。
林景尧已经拥有了那么多,如果真的有公平的话,神佛现在也该倾向於他了。
平安香囊里的香料早已被扔掉了,现在充斥在里面的是他亲手研磨填充的香料。
这是不一样的。
触碰到口袋里的香囊,陆望泽的情绪忽然稳定了下来。
他想,今晚一定要找到机会把香囊再次送给莫逢春。
不再多关注李静雅和林景尧那边的情况,陆望泽重新迈开步子,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李静雅把林景尧安置在一旁的沙发处,面露担忧,看向裴书宴。
“裴医生,景尧虽然最近没有像之前那样,因为无法接受逢春对他过敏,而出现昏迷甚至吐血的情况。”
“他的外显症状看似稳定了许多,但受到刺激后依旧会头疼得不行,还会犯噁心,这到底是在慢慢恢復,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似乎是越来越严重了。
裴书宴心想。
但他不会如此隨意又不负责任地下诊断,便先宽慰了几句李静雅。
“李夫人,你先不要想太多,方便的话可以让我单独跟林同学聊一聊吗?”
李静雅欲言又止,看了眼林景尧,林景尧知道母亲在等自己的表態,他虚弱地朝她扯了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