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一宁脚步沉重:“这个村子这么偏,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齐知舟说:“越是愚昧的地方,往往就越容易被操纵。”
村子世代信仰所谓的“山神”,因此“山神”就成了控制他们的最好手段。
“这么大的实验量,需要大量的基因药剂,这些药是哪里来的?”边朗凝眉,“外边运进来的吗?还是就在村子的某个角落制造出来的?还有,注射后的医疗垃圾怎么处理,谁处理的?”
罗茜茜心神不宁,显然比泉村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想。
边朗此时转向齐知舟,问道:“扶贫医疗站的路怎么走,你还记得吗?”
齐知舟摇头:“只记得靠着山壁建的。”
边朗微微颔首:“那个医疗站太可疑了,反正村子就这么大,先把医疗站找着。”
轰——
就在这时,惊雷炸响,紧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
突如其来的雨打乱了边朗的计划,别说探查了,在这深山里一下起雨,根本连路都看不清。
他们找了一处凉亭躲雨,还是王铁生带了几个人找到了他们,撑着伞把他们护送回了小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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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停下,到了晚上,村里的变压器坏了,整个村子都断了电。
边朗正在和方锦锦通着电话:“医疗站是谁资助建设的,去查——”
话说到一半,信号断了。
边朗烦躁地骂了声“操”,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齐知舟一派从容淡定,坐在桌边就着烛光看书。
瞿一宁紧紧挨着他,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梳理案情。
边朗有点看不顺眼:“哎瞿一宁,你靠他那么近干嘛?”
瞿一宁浑身是汗:“哥,我热。”
这么大的雨非但没让温度降下来,反倒让热气里多了几分潮,又湿又闷,难受得很。
边朗莫名其妙:“你热你还挨着他,不是更热了?”
瞿一宁说:“齐教授就是个空气净化器,我靠近他我就心静,心静自然凉。”
“有病。”边朗一脚把瞿一宁踹到边上,自己挨着齐知舟坐下,“我也凉一凉。”
齐知舟慢悠悠地翻了一页书,好笑道:“我没有这个功能。”
瞿一宁搬着塑料等坐到齐知舟的另一侧,谄媚道:“齐教授你别谦虚了,你赶紧净化净化我,热死了。”
插科打诨了几句,边朗让瞿一宁分析案情,瞿一宁说,他听。
只有在瞿一宁卡壳了说不下去时,他才适时地出声引导。
齐知舟从书里分出些目光看向边朗,眼底浮起一些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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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便到了半夜,雨势却一直没变小。
瞿一宁想出去撒尿,没有灯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去,非要边朗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