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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朗摸了把后腰,发现自己没带手铐,于是他暴力地拆下摩托车头上一条用来固定车把手的长麻布,三两下把齐知舟的两只手腕捆住。
齐知舟蹙眉:“边朗,你干什么?”
“老实站着,不许动。”边朗利落地打了个结,“你要是敢跑,我立刻发A级通缉令。”
齐知舟看着被捆住的双手,简直哭笑不得:“我不会跑的,你先把我松开。。。。。。”
边朗置若罔闻,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是我。。。。。。马上封住东淮路往东的路段。通知今晚的值班警察,看到车牌号是阳A2783的出租车,立刻拦截,开车的人有重大嫌疑。。。。。。”
那个“司机”在齐知舟夺下药剂时趁机驾车逃窜,上了高速往东边去了。
他分出余光瞥了齐知舟一眼,喊道:“齐知舟你他丫的别乱挣,等会儿手腕青了!”
齐知舟假装没听到。
“派一队人到高速口,有人遇袭,现场发现了陈阿强等四名死者的致死药剂。。。。。。”
挂断电话,边朗走到路边,弯腰捡起那管被甩出去的药剂。
就是这么小小一管药,色泽美丽冰冷,却能让壮硕如牛的成年男性暴毙。
他将注射器小心装入随身携带的证物袋,站起身便看到齐知舟正在和绑住双手的麻布做斗争。
边朗打的结挺特别,看着没多紧实,但却挣脱不开。齐知舟张口想用牙咬住绳结一端,看着那条布上的车油渍,怎么也下不去口。
于是,在边朗眼中,遇到万事都波澜不惊的齐教授呆呆地张着嘴,眉心微微蹙起,神情有些愠恼。
一瞬间边朗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所有的后怕在此刻忽然化作了实质。
齐知舟扭动手腕:“边朗,你先把我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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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余光中一道高大的身影朝他狂奔而来,将他一把抱入了怀中。
齐知舟怔住了,喃喃道:“。。。。。。边朗?”
边朗嗓音异常沙哑:“齐知舟,十年前你对我说过什么。”
齐知舟闭了闭眼:“我欠你的。”
边朗微微偏头,鼻尖轻触齐知舟的黑发,而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齐知舟看不见的地方,边朗近乎贪婪地汲取齐知舟身上的气味,恶狠狠地说:“如果你死了,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齐知舟无比庆幸自己的双手被绑住了,否则他无法确定自己能否抑制住想要拥抱边朗的渴望。
“没事,我没事。” 齐知舟额头抵着边朗的肩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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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十六岁那年的夏天,他要边朗为他遮太阳,于是也像这样靠着边朗。
夏天很闷,气压很低,齐知舟昏昏欲睡时想起从前桌那里听来的一个玩笑话,说只要能得到一个人校服上的第二颗扣子,就可以让他喜欢上自己。
那天晚上,齐知舟悄悄从脏衣篓里找到边朗换下来的校服,偷走了最靠近心脏位置的那颗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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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过境迁,他曾经没有告诉边朗的话,也许这辈子都无法诉之于口了。
——我就只放任这一次。
齐知舟脑海中出现这样一个念头,鬼使神差的,他垂下头,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了碰边朗的左肩。
他偷来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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