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轻松如闲聊,却让小丽的心如坠冰窟——她知道这不是结束,她强忍屈辱,深吸一口气,挤出职业的微笑,那杏眼弯成月牙,粉嫩嘴唇微微上翘,“宋总满意就好,您旅途愉快!”
飞机平稳下降,舱内灯光渐亮,小丽拉开隐私帘,走出1A位,强迫自己保持专业。
她推着小车,分发最后的热毛巾和饮料,声音柔和却微微走调:“先生女士,请系好安全带,我们即将降落。”王姐从远处走来,上下打量她:“小丽,宋总满意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累坏了?”小薇在一旁笑了笑,递给她一瓶水:“丽丽,喝点,你辛苦了。”
降落后,小丽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机场,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的清新,却洗不掉她身上的耻辱味。
下了飞机,滴滴声传来,“10万到账!”小丽看了看手机短信,满满的心酸。
2天后,小丽飞回程航班,这次是经济舱,她松了口气——宋总没坐她的班机,或许去了别的航线。
她在舱内忙碌,微笑服务乘客,却心不在焉:下体虽已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每一次弯腰都让她想起那凌辱的姿势;乳房的胀痛虽消,但制服的摩擦总勾起回忆。
下了飞机,小丽拖着疲惫的身体直接去了父亲的医院,推开医院病房的门,那股熟悉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混合着父亲虚弱的呼吸声,让她的心如刀绞般疼痛。
病房里灯光昏黄,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结实的身体如今消瘦得像枯枝般脆弱,胳膊上的针管连接着透析机,那嗡嗡的机器声如低沉的哀鸣,提醒着她病情的无情。
母亲坐在床边,疲惫地擦拭着父亲的额头,眼角的皱纹更深了,那双曾经灵巧的手如今布满老茧。
她们看到小丽进来,母亲勉强笑了笑:“丽丽回来了?航班顺利吗?”
小丽点点头,强忍着泪水,走上前握住父亲的手。那双手曾经背着她去公园玩耍,温暖而有力,如今却冰凉而无力,指关节突出得像枯树枝。她蹲下身,轻轻摩挲着父亲的手背:“爸,我回来了。
您怎么样?医生说什么?”
父亲勉强睁开眼睛,那双浑浊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欣慰的亮光,他的声音虚弱却带着父爱的温柔:“丽丽……爸没事,就是老样子。别担心,你工作忙,别总跑来跑去。”
他的话语间夹杂着痛苦的呻吟,那低沉的喘息如刀扎在小丽心上,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在下班后给她讲故事,背着她绕小区转圈,那温暖的背影如今却如此羸弱。
她哽咽着说:“爸,您别说话了,休息吧。我给您买了您爱吃的橘子。”她从包里拿出几个鲜橙色的橘子,剥开一个,喂到父亲嘴边。
那酸甜的汁水让他微微一笑:“还是我闺女懂爸。丽丽,你瘦了?工作累不累?空姐这活儿,爸知道辛苦,别逞强。”
那一刻,小丽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回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父亲是家里的顶梁柱,下班后总给她买糖葫芦,教她骑自行车;大学时,他省吃俭用供她读书,从不抱怨;如今他病倒了,却还担心她。
那份父爱如涓涓细流,温暖却带着一丝隐痛,她低声说:“爸,我不累。您安心养病,我会想办法的。咱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好。”
父亲叹了口气,抚摸她的头发:“丽丽,爸对不起你和你妈。这些年,让你们操心了。爸想快点好起来,还能给你做顿红烧肉,像小时候一样。”他的声音颤抖,眼中泪光闪烁,那简单的愿望让小丽心如刀绞,她抱住父亲的胳膊,泪水打湿了他的病服:“爸,您会好的。我会努力赚钱,让您用最好的药。”
母亲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眶也红了。
她轻轻拉过小丽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握得紧紧的,像怕她飞走一样。
母亲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满是温柔:“丽丽,你爸说得对,你瘦了。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些年,你爸生病,妈一个人扛着家,总觉得对不起你。从小你就懂事,上学时帮妈做家务,毕业后就出去打拼,当空姐飞来飞去,妈知道你是为了这个家。可妈……妈没本事,让你这么小就担起这么多。”
母亲的泪水滑落,她擦了擦眼角,继续说:“记得你小时候,妈给你缝衣服,半夜起来给你盖被子。你生病时,妈抱着你去医院,一步都不敢停。那时候,妈总想,丽丽是妈的宝贝,长大了一定要让她过好日子。可现在……爸的病拖累了你,妈心里像刀割一样。”
小丽的眼泪也止不住,她抱住母亲的肩膀,那熟悉的体温和淡淡的洗衣粉味让她想起童年。
小丽哽咽道:“妈,您别这么说。您和爸养大我,我现在能赚钱,就是为了报答你们。爸的病,我来扛。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什么难关过不去?”
母亲点点头,握紧她的手:“丽丽,妈知道你孝顺。可妈也心疼你啊。你爸的病,每月透析就好几千,欠亲戚朋友的那些钱,一百多万了,都是之前借的治疗款。那些人虽是亲戚,但总催着还,妈夜里睡不着,总想,要是妈年轻点,多打几份工就好了。可妈老了,只能守着你爸。你……你别太勉强自己,工作再忙,也多照顾身体。妈就你一个闺女,要是你倒了,妈可怎么办?”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泪水打湿了小丽的手背,那一刻,母女的亲情如潮水般涌动,小丽感受到母亲的无力与爱护,她擦掉母亲的泪:“妈,我没事。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爸的药,我来付。咱们慢慢还债,一家人一起,好吗?”母亲抱紧她,点点头:“好,丽丽。妈信你。你是妈的骄傲。”
这时,医生推门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手持病历本:“李先生家属在啊?最新检查结果出来了。肾源还没匹配上,目前国内的队列还长,得继续定期透析。每周三次,每次费用两千多。
如果想用国外进口的透析液,效果更好,能缓解疼痛,但得加钱——每月多出一万左右。你们考虑下。”医生的话如重锤砸在小丽心上,她看着父亲消瘦的身躯和痛苦的呻吟,那低沉的喘息如锥心般刺痛,她咬牙点头:“医生,用进口的吧。我来凑钱。”
母亲在一旁擦泪,握住她的手。小丽暗下决心:无论如何,得撑下去,为了爸妈。
离开医院时,天已黑,小丽走在雨中,泪水混着雨水滑落。她知道深渊在等着,但为了父亲,她别无选择。
小丽从医院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盯着手机屏幕。
陆毅的微信头像亮着,他发来消息:“丽丽,下班了?想你了,明天见吗?”小丽的心一暖,却又酸涩。
她回复:“嗯,明天咖啡厅见。”她知道流言蜚语已然在公司扩散,她祈祷别传到陆毅耳朵里。
但命运总爱捉弄人。
第二天中午,陆毅早早在机场附近的咖啡厅等着。
他今年24岁,地勤工作让他看起来稳重而可靠:一米八的个头,结实的胸膛,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脸上总是带着青梅竹马的温柔笑容。
但今天,他的表情有些凝重,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