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环节都如此真实,如此合乎逻辑,可当它们被如此天衣无缝地串联在一起时,就诞生了最不合逻辑的“神迹”。
“查。”
秦正阳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把黑石监狱所有狱警、所有特殊背景的囚犯档案全部调出来,给我一个一个地过!”
“查他们最近的通讯记录,查他们的银行账户,查他们每一个亲属的社会关系!”
命令被迅速执行下去,整个团队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机器,疯狂运转起来。
然而,结果是令人绝望的空白。
没有任何一个狱警有作案的动机和能力。
那些所谓的“特殊背景”囚犯,要么早己被磨平了棱角,要么其能力范畴根本无法与眼前这鬼神莫测的手段相提并论。
他们离真相仿佛只有一层窗户纸的距离,却发现那层纸,是无法逾越的天堑。
。。。。。。。。。。。。
城郊的一间私人会所里,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挂断了电话,端着高脚杯的手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
酒杯中殷红的液体,晃动出令人不安的波纹。
他就是之前在电话里嘲讽秦正阳“不要太执着”的那位“老朋友”。
他刚刚从自己的渠道确认了消息,赵天雄手下最凶狠的一条狗,那个在黑石监狱里为他办过不少脏活的刀疤,死了。
死于一场无可挑剔的“意外”。
“意外。。。”
他咀嚼着这个词,只觉得满嘴苦涩,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让他一夜未眠。
李建国死于“意外”,他们还可以归结为是敌对势力的示威和暗杀。
可一个关在全国最森严监狱里的狱霸,也死于“意外”,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股在暗中涌动的力量,根本不是他们这个层面可以理解的商业对手,也不是什么政治敌人。
那是一种。。。
正在用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清洗他们这个圈子的“规则”。
一种凌驾于权力和财富之上的,绝对的、冰冷的“规则级”力量。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对秦正阳的“劝告”,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隔空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
“秦书记。。。你确定这份资料是真实的?”
电话那头,高远教授的声音带着一种世界观崩塌后的颤栗和嘶哑。
“我确定。”
秦正阳沉声回答。
他匿名将刀疤的“意外”案例,发给了这位国内顶级的事故鉴定专家。
电话里沉默了足足半分钟,只能听到高教授粗重的呼吸声。
“如果说,李建国那次的死,是亿万分之一概率的巧合叠加,是一场由无数偶然构成的、几乎不可能复现的戏剧。”
高教授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极快,仿佛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