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萝卜的钝菜刀。
我浑身发冷,跪倒在地上,抓不住东西。
皱巴巴的信纸掉在地上,像一片偌大的、冰冷的雪。
可是……
“可是那是我的东西……”我喃喃,“那是我的东西!!”
因陀罗不会不知道的!!
这么多年,木叶和宇智波集团第一次合作。
是我的企划案。
是我曾经被人抢走,又好不容易拿回来的东西。
是我不眠不休,挑灯夜战的成果。
是我几个月来呕心沥血,每天出外勤得到的成绩。
我们不是快要成为朋友了吗?
我浑身都没有力气,冷得打颤。磕磕碰碰想要爬起来,却总是重新重重摔下去,弄得满身是伤。
为什么会这样?
那些相处都是假的吗?
我狼狈地挣扎着,重复爬起又跌到的滑稽小丑剧,茫然地想。
是我……自作多情吗?
“辉夜,”我猛地抬起头,哭着说,“辉夜也是吗?!”
也是明知道那是我的东西,也要毁掉吗?
连最后的朋友都不给我留下吗?
出乎意料,辉夜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我的疑问。
她将手掌放在大腿腿面,从腿根慢慢地、一点一点感受着,摸到膝盖,又弯下腰,从膝盖摸到脚趾,最后一点点摸回来。
“我最开始当然是很恨的。”辉夜说。
她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双腿上传来的剧痛,然后在黑暗中疼痛渐渐消失,变得麻木,直到她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双腿。
她记得在还能出去前,有个戴橙色护目镜的男孩扶着同伴,大声对她说,让她等会儿,他马上就带人回来救她。
她相信了。
她愚蠢地相信了一个根本不会回来的英雄,将逃生的入口让给了他们。
她在建筑重物加身的痛苦与黑暗中等待了快二十年。
期待很快就变为怨恨,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在被告知不幸的消息的那一刻,恨意扭曲成了黑色的毁灭欲。
她要让所有人都充满不幸。
她要让害她变得如此之人,每一个都尝到永生难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