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抱着我在地上快速滚了一圈,他似乎在黑暗中也能看清,准确抱着我滚到一个由建筑材料围起来的死角。
怎么了?
佐助发现了什么?
他第一时间捂住我的嘴,大概就是让我不要出声。我明白他的意思,没有贸然尝试。只是静静等待。
紧张时刻分泌的肾上腺素让我清醒了许多,神思清明,身体没有那么虚弱难受了。但等肾上腺素衰退,我或许就没法撑下去了。
我的脊背紧紧贴着青年滚烫的胸膛。
汗水的味道,混合着荻花清冷的香气。他急促湿热的吐息吹过我的鬓发,手臂紧紧抱着我。
像是展翅的鹰,用羽翼把我裹了起来。
黑暗中,我听见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然后,慢慢地、慢慢地。
在我与紧紧抱着我的佐助,压到几近于无的呼吸声以外,我听见很远的地方,沙沙、沙沙。
像是衣摆摩擦地面。
这里还有另一个人。
他在靠近我们。
黑暗中,我屏气凝神,心念电转。
这个人是谁?
若是针对佐助,那对方自然不必还把自己也关在里面,只消把门一关,扬长而去,放任我们中暑休克即可,何必留下首尾。
若是针对我……我一个普通打工小妹,身无长物,有什么好针对的?
辨不清来者是友是敌,我便依着佐助的意思,一声不吭,等那人过来。
方才我和佐助对自己行迹想必已经被对方看在眼里。这下忽然没了声息,对方必然明白自己已经打草惊蛇,靠近时定会提起十二番心神应对。
敌在暗,我在明。
不好对付。
正思索间,手心里被塞了一个坚硬又锋利的薄片,我捏了下,似乎是什么金属。
我一怔。
佐助把东西塞给我以后,就轻轻放开了我。像一只轻盈的猫科动物一般,融入黑暗中。
我抱着膝盖,心脏怦怦直跳,聚精会神听着暗处传来的声音。
我什么声音也没有听见,紧张得浑身是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轻微的摩擦声,似乎有人正拖着什么重物走动,那人原本正往左侧走,已经渐渐远离了我。但就在我差点要放下心之际,不知他发现了什么,倏然顿住。用鼻音“嗯?”了一声。
声音很低,有些冷淡。
在这悄无声息的黑暗中,宛如一声惊雷,将我劈开。从里到外都战栗起来。
脚步声朝我靠近了。
我紧紧握住刀片,压抑着急促的心跳声,刀片边缘十分锋利,掌心一阵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