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是我的发质太顽固了,即使用发蜡抹过,在接机的时候人挤人的摩损刮擦下,现在顽强地在我脑袋上翘起来了几缕。
从后视镜来看,我现在的样子和职场精英的关系性是0,看起来完全就是头发乱翘毛毛躁躁乱七八糟的职场笨蛋。
为什么要盯着这种状态的我看啊,我翘起来的头发有那么有趣吗?
偏偏还是顶头上司。
……呜呜。
真丢脸。
我把身体尽量压扁,减少被凝视的表面积,蜷缩在座椅里,专心致志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根本做不到!
背后的视线强烈到根本没办法忽视。像是无形的大手,从发顶露骨地一路抚摸至脖颈,手指插丨入发丝中,一直没入到指根,松软的发丝陷入在指缝间。拇指隔着皮肉摩擦并挤压着脆弱的颈骨。衣物仿佛被划开,滚烫的气流钻进来熨帖着皮肉。男人的手指紧贴着肌肤,顺着连接的脊柱缓缓往下滑动,握住肩胛。
指腹陷入柔软的肉脂之中,继而攥住急速跳动的心脏。
脊背猛地窜过恐惧的电流,被黏着强烈的视线触碰到的地方噼里啪啦点燃着电火花,战栗和麻痹感令肌肤紧绷。
空气中焦灼着奇异又晦暗的粒子。温度在上升,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只是被这样从背后注视着,狭窄的车厢内就响起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
心跳砰砰响。
汗水从鼻尖渗出。
明明只是被注视,却仿佛被慢条斯理地渗入、侵蚀与控制。
沾染上的气味和印记鲜明而强烈,无法摆脱。
“这是什么?”
就在我紧张到要过呼吸之前,斑忽然出声了。
我透过后视镜看过去,差点把车开到高速护栏。
我出了一身冷汗,结结巴巴说:“那个、那个是我的,斑先生,对不起!!”
宇智波斑的手里捏着几根头发丝。
一定是昨天睡在后座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
我支支吾吾地解释了一番,声音越来越低,脸颊变得滚烫。
虽然这种行为算不上违规,但是睡在公司的公用车里,传出去多少有些不好听。我还并不是正式会社员,搞不好会对我的履历造成影响。
宇智波斑沉吟了片刻:“你没有订机场附近的酒店?”
“那个……”我小声说,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有点贵……”
也并不是负担不起,但是能节约的地方还是委屈自己就好了。
男人的手指慢慢在大腿腿面敲了敲,他平静地问道:“你的直属部门主管是谁?”
我小声报了个名字。
那是个很难应付、有着啤酒肚的凶巴巴的已婚中年男人,给宇智波斑接机这种事本应该全流程由公司负责,酒店的费用也可以给公司报销,但是自从实习第一天,他忽然靠过来油腻腻地在我耳朵旁边吹气,有着又长又黑手毛的手掌按在我的手背上,被我推开以后,我在公司里的生活就变得水深火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