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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的幽香(第4页)

“是吗!———我料想他是待在那儿走不了啦!”

伊丽莎白·贝茨沉痛地、有点儿轻率地这么说。她知道院子那面的那个女人正站在门口静听,可是她并不在乎。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里格利太太说:

“待会儿!我这就去问问杰克,他知道不知道什么情况。”

“噢,不必啦———我不愿意给……!”

“不,我这就去,只是请你进屋里来照料着,别让孩子们下楼来,闹出什么失火事故。”

伊丽莎白·贝茨嘴里低声反对着,走进屋子去。另一个女人为房间里的纷乱情况表示歉意。

她的确需要为厨房里的情况向人家表示歉意。长沙发和地面上放着小上衣、小裤子和孩子们的内衣,四处还乱扔了许多玩具。在那块黑漆桌布上,有一块块面包和蛋糕、面包皮、牛奶和一壶凉茶。

“没关系,我们那儿也一样乱。”伊丽莎白·贝茨说,两眼望着那个女人,没有望着房间。里格利太太用一条大围巾包着头,匆匆走了出去,同时说:

“我马上就回来。”

另一个女人坐下,有点儿不以为然地注视着房间里那一大片不整洁的情景。接下来,她开始去数散放在地上的各种尺码的鞋子。一总有十二只。她叹息了一声,暗自说:“这也难怪!”———一面瞥视着那个混乱场面。院子里传来两双脚擦鞋的声音,里格利夫妇进来了。伊丽莎白·贝茨连忙站起身。里格利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人,骨骼很大。他的头看上去特别显得尽是骨头。在一面太阳穴那儿,横着有一道青疤,是有一次在矿坑里负伤之后留下的,煤屑仍然留在伤疤里,所以像刺的花纹那样发青。

“他还没有回家吗?”这个男人没来什么寒暄问候,就这么问,不过话音里却含有尊敬和同情的意味。“我说不上来他在哪儿———他并不在那儿!”———他把头一摆,表示他指的是“威尔士亲王”。

“他也许上‘水松’④去啦。”里格利太太说。

又停顿了一会儿,里格利显然想把一件事从心上排开。

“我撇下他完成一件活儿,”他开口说,“所有的人走了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也走啦。我当时叫唤说,‘你也走吗,沃尔特?’他说,‘你们先走吧,我再留一会儿。’所以我们就到了坑底,我和鲍尔斯,我们心想他马上就会跟着来,乘下一班罐笼上来……”

他站在那儿,不知如何是好,仿佛在为人家指控他抛下同伴的罪名答辩似的。伊丽莎白·贝茨这时候又认定是发生了什么灾难,连忙安慰他道:

“我料想他是上‘水松’去了,就像你说的那样,这并不是第一回。以前,我急得发烧。人家抬着他,他就会回家来啦。”

“啊,这样是太不好啦!”另一个女人叹息说。

“我这就到迪克家去,瞧瞧他在不在那儿。”男人提议,他既怕显得惊慌,又怕冒昧失礼。

“哦,我可不能这样来麻烦你。”伊丽莎白·贝茨着力地说,不过他知道她很喜欢这一提议。

在他们趔趔趄趄走上通道时,伊丽莎白·贝茨听见里格利的妻子奔过院子,把她邻居的门打开。她听到这声音,全身的血液似乎突然一下都从心房里流走了。

“当心!”里格利叫她留神。“我说过多少次,要把这条通道里的凹槽填平,有人会把腿跌折的。”

她定住了神,跟着这个矿工迅速地走去。

“我很不乐意撇下孩子们睡在**,屋子里又没有一个大人。”她说。

“是呀,那是不太好!”他殷勤有礼地回答。他们不一会儿就到了那所小屋的大门口⑤。

“好,我不会去多久的。你这会儿不要急,他没问题的。”那个同行矿工说。

“非常谢谢你,里格利先生。”她回答。

“甭客气!”他结结巴巴地说,一面从她身旁走开。“我不会去多久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伊丽莎白·贝茨摘下帽子,取下围巾,把炉边的地毯卷起来。等她把这件活儿办完之后,她就坐下。那时候是九点过几分。矿坑那儿卷扬机的急促嚓嚓声和绳索放下时制动闸的刺耳呼呼声,全使她心头感到惊吓。她又觉得血液令人痛苦地一下子流光。她一手按着肋部,大声说,“天哪!———这只不过是九点钟的防护员⑥下矿坑去。”她这么责备自己。

她一动不动地坐着倾听。这样过了半小时,她疲惫不堪。

“我自己这样激动,为了什么呢?”她可怜巴巴地对自己说,“我这样只会伤害到自己。”

她又取出缝纫的活计来。

九点三刻,外面传来脚步声。只有一个人!她留神看着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一个年长的女人,戴着一顶黑帽子,围着一条黑羊毛围巾———原来是他的母亲。她大约有六十岁,面色苍白,一双蓝眼睛,满脸皱纹,还带有一副悲恸的神情。她把门关上,很烦恼地转过身来对着她的儿媳妇。

“嗳,利齐⑦,我们怎么办呢,我们怎么办呢!”她喊着说。

伊丽莎白急骤地退缩了一下。

“什么事,妈?”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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