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玉环玩味着杨国忠意味深长的话,停顿半晌,缓缓地露出一丝笑意。
舞蹈教室,关渔气喘吁吁的,累得像条死狗。舞蹈教师从镜子里看到他摇头皱眉,走上前关掉音乐,“达明,你是怎么了?”
“老师,我跳得怎么样?”
看着关渔竟然露出灿烂的笑,舞蹈教师没好气地说:“你跳的舞蹈,让我想起一条濒死的鱼,在下水道里痛苦地挣扎。”
关渔一步步逼近舞蹈老师,“这么说,你明白我的内心在挣扎?”
舞蹈老师步步后退,“你是不是神经错乱,动作都跟别人相反?”
“闭嘴!”众人回头。兰轩儿气冲冲地走上前去,“你刚刚的口气,让我想起一条没刷牙的臭鱼,臭屁地掉到粪坑,臭得连粪坑里的蛆全都探头大声地呐喊,谁的嘴那么臭呀!”
众人一阵哄笑。女舞蹈教师囧得一阵脸红,“你在骂谁?”
“你知道你刚才指责的,是个出了大车祸,受重伤、脑震**、暂时失忆的人吗?你有必要这样损人吗?我最受不了欺善怕恶、自以为是的人!”兰轩儿拉着关渔朝门外走去。
关渔低着头说:“谢谢你。不过,老师都是这样的。也怪我不够好。”
兰轩儿岔开话题,“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阎玉环打电话到公司,说要请我吃饭。”
她从包里拿出报纸,上面有两人拥抱的照片,“托你的福,我竟然上报,变成你的新欢。”
“那她找你不是好事。你不要去。”
“不,我很好奇,她请我吃饭是什么目的。我只是来告诉你,我必须去。”
阎玉环和兰轩儿坐在高档的餐厅内。阎玉环看着兰轩儿,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心想:不是长得漂亮一点儿的女人,就有资格跟自己争夺男人的。况且,兰轩儿并不算十分出色。现在,这儿就是一个战场,我要让她知难而退。
她抬起手,优雅地召唤服务员,一边对兰轩儿说:“今天想吃点什么?随便点,我请客。我想这地方,你应该也不常来,好不容易来一次,应该吃得舒服尽兴才是。想吃什么,尽量点没关系!”
兰轩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阎玉环,示意服务员自己不要菜单,“极品燕窝炖盅来两份,还有那个清蒸九头鲍来两份,今天的皇家蜗牛,是普罗旺斯的吗?”
“是巴黎的。”
“那么刺身来一份,佛跳墙两盅,再给我两份深海鱼子酱。阎小姐,能喝红酒吧?来一瓶1937年的法国红酒。”
“兰小姐,看样子,你好像是这里的常客。”阎玉环试探着询问。兰轩儿点点头,示威地露出微笑,“阎小姐,你为什么这样看我?”
“我在想——我们能否成为好友。”
“能否成为好友,首先看诚意,能否有真诚的心,真心地为朋友着想。在上海,我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好友,叫关渔。”
“哦,他是你的男朋友?”
“曾经我是这么想过。但是,我现在跟他的距离越来越远。”
“因为达明的关系?”阎玉环问。
“不是,也许你不相信。”
“报纸娱乐版,你跟达明抱在一起的照片,你怎么解释?”
“你想听真话,还是——”
“你别回避问题!”阎玉环再也忍不住了,把手里的叉子摔到桌子上,咄咄逼人地追问。
“你很清楚,他出车祸后变化太大,谁都无法预料。明天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变成怎么样一个人,谁也不知道。他彷徨无助,要我陪他练歌,说出内心的痛苦,任何歌迷都会安慰鼓励他,我也一样。他感动地抱着我。那一刻,换成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拒绝一个那么脆弱的刘达明。”
“这就是你的解释?真是完美!”
“只有朋友才需要解释,我们是朋友吗?”
阎玉环不屑地看着她,“兰小姐,别把自己说得那么无辜。”
“看来,我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无法成为朋友。”
“就凭你兰轩儿,根本不配当我朋友!我警告你,离达明远一点儿!有些人你伤不起,兰小姐。”
兰轩儿压抑的情绪忍不住爆发了,“跟我宣战?那好,告诉你,别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以为自己是个公主!听好,请你分分秒秒地看好他,我再也不会拒绝他对我的任何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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