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拍摄用掉了一半多的电池,今天得适当节约,呵呵,不过天公不作美,这次进入岩洞里,发现很多甬道被湮了,昨天还好好的,很奇怪,甬道行不通,我只好回去,出了洞口,才发现是下了一场大雨,估计是雨水沉积到地下河去了,把溶沟的地下水位上涨了不少。
看来只有等水位下降,才能有机会进去了。
十月十五号,天气晴朗。
我得把这个见闻记录下来,因为今天我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看起来不像是旅游者,也不像是本地人,从他穿的衣服看得出来。他绕过碧黑河,爬上我侧面的山麓上,似乎是寻找什么东西。
下午三时,我又在我的旅游望远镜范围里看到了他。他手里似乎带着一个铁笼,但是铁笼里有纱布裹着,看不到里面的东西。感觉他提携的样子不算重。我猜想他是一名动物保护协会成员。
果然我猜得八九不离十,在四点钟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回来了,笼子是空的,估计是放生了什么野生动物。四点钟,我用手动调焦拍摄到了这名动物保护协会成员的背影。
十月十六号
这几天天气很闷热,看来又准备要下几天的雨,我得赶紧把这个岩洞的风光拍摄完,手工离开这里,食物准备使用光了,电池也没多少了。
(省略一些见闻记录……)中午,我在黑暗的岩洞里被异物叮咬了,出来才注意到,我裤腿上有好些只小水蛭,这些小水蛭什么时候攀附我腿上我都毫无直觉,估计是在叮咬我的时候注入了致局部麻醉的毒液,我没能及时发现,然后我用手捏扁了他们。
十月十七号
我打算这两天回去。
今天我再次进入岩洞,摄像机已经没什么电池了。闪光灯都用不了。
下午五点半钟,我在岩洞里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现实,我竟然在一个甬道里看到了密密麻麻的水蛭,就像一个大巢,原来,每次下大雨过后,这些小水蛭便会被流动的地下河带出甬道外,怪不得我的腿被叮咬呢。
回来我才发现自己看到这水蛭老巢太畏葸,慌慌忙忙跑回来连镜头盖都弄丢了。虽然里面有些可怕,但是我决定还是明天回去把盖子找回来,然后回家。
十月十八号
(空白)
十月十九号。
仍是空白。
西哈努翻了翻后面的页码,白刷刷的,都是完好的横杠,没有写下一个字。便把册子放下,脑袋靠到那瓦后面。
“日记里标明,他可能是一名旅游爱好者吗,或者是采集标本的人。他也在岩洞里发现了水蛭。”西哈努说。
“嗯,还说了什么?”
“大多都是他平时的见闻而已,哦,他还说他见到了一个带着铁笼的动物保护协会成员。最后他还手动调焦拍摄到了这名动物保护协会成员的背影。”
“动物保护协会成员?”那瓦一怔,重新把摄像机里面的相片看了一遍,这次看得十分仔细,翻到了后面,根据日记里记载的几个特定环境,果然,他发现了一张调过近焦的人物背影相片,但是距离实在遥远,人物背面被很多繁茂枝叶遮拦,就看到上半身的背影。
这个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连帽衣,不注意看,在山色环境里不轻易辨认得出是个人影,后脑被帽子扣上,像是防止杂草枝叶或飞虫触到皮肤,包裹得严实。
西哈努凝视在这张照片上,里面这个人是谁呢?他为什么要提着笼子,为什么穿着这么怪异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崇山峻岭里出现,为什么又是孑然一身?
就是这么一张照片,能够串联得起所有扑朔迷离的疑惑么?
“还记得我们从后山回来的道上吗?或许那些标志是他刻上去不假了。”那瓦道,“这个摄像机的主人已经在岩洞里也就是弃窨的地下暗穴后面丢掉了性命。”
“为了一个镜头盖……哎……”西哈努略有惋惜道,“他估计是在进入岩洞的深处遇到了暴涨的地下暗河,然后成了水蛭的美餐。”
那瓦点点头:“不过,他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张相片里的背影,这到底是谁?!”
“有这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想,这是弃窨的禁地,平常村里人都不能靠近弃窨的,稍有点跟弃窨有关的人,都被抓去焚烧,如此可怕的禁令,这里却有个提着铁笼的人进来。你不觉得奇怪么?”
“确实有道理,那这个人是谁呢?
两人不得而知。
但是,这个身影总有点眼熟,好像似曾相识。
两人回到訇磊老师老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了,除了老村医还和番薯唠叨着没完没了的话,其余几人都已经休息了。看到是那瓦西哈努回来,村医很勤快地让他们去碗柜里拿点食物吃:“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吃过了,先吃点垫垫肚子。”
那瓦接过馒头,四顾了一下,问道:“邢教授他们呢?”
“都睡了。”老村医道,“你知道这几天把大伙儿折磨得……算了,不谈了,你也早点睡吧,教授说了,明天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那瓦点点头,把馒头放到嘴里嚼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