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这鸟儿体型比一般的鸟儿都大,跟一只肥乌鸦似的,比较显眼的是,这鸟的尾羽有八对绚丽的羽毛,其中两根呈金属丝状,微微弯曲,就像是琴弦一样。不过知道它去哪里粘了泥土,邋遢不少,不然看起来倒是很养眼漂亮。
“可是,一只野生的琴鸟怎么会学会人的咳嗽声,难道丛林里有个驻扎过的伐木工,时常咳嗽?”西哈努提出了疑问。
“很简单,青甾村里不少人都得了怪病,一路上从房屋里经常传来那些咳嗽声,尤其那些伴有慢性支气管炎的,临近的琴鸟听久了,耳濡目染,它们自然而然也就学会了。”邢教授赞叹道,“这种鸟儿实在难得一见,如果你们在伐木场里看到这种鸟,它们甚至连锯木头发出的鸡皮疙瘩的切割声都能学出来!”
那瓦将信将疑,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这种‘外语’学得惟妙惟肖的鸟儿。
果然,大家不说话时,茂密枝杈上的琴鸟再次发出了‘咳——哕阖’的声音,就跟一个人在树上咳嗽一般。
“要是不知道有这种鸟儿,一个人在外面走,听到什么怪响,真能被它吓个半死……”莫英拉感慨不已。
傍晚时分。
几人回到了学校。
一天的闷热依旧没有散去,只是,晚上的空气在闷热之中多了一股潮湿的味道,大家只觉得的闷热难当,估计一场大雨将至。
吃过了晚餐,三个年轻人聚在了一块。话题不经意就聊到了彼此毕业时念的学校和学系。
“英拉,以前你在医学院里的特长是什么?”那瓦随意的问。
“外语。”莫英拉一脸的真挚,“我希望自己以后能当一名医药学的翻译。我觉得咱们的医术需要大量的新知识。”
“是呢,医院里好多药都是外文,很多我都看不懂。”那瓦苦笑摇头,“我在第二医科大学毕业的,我希望以后自己也当一名医生。”
“真羡慕你们的学籍啊,我读的卫校而已,不过在我卫校里,男女比例可都是一边倒哦,都没有男生要当男护士的。”西哈努奉承地笑道,“莫英拉,我班上,虽然有三十几名女生,可是没有一个比你长得好看的。”
“切,哄我。”莫英拉听罢露出不屑的表情,可是明知道是谎话,心里还是甜丝丝的。其实莫英拉在学校里,成绩拨尖,品德兼优,长得也俊俏,一直收到不少情书。学校追她的男生络绎不绝,不过她一心专心学习,把男女私情之事都抛在了身后。
“哎,英拉,你在你的医学院里遇到的最尴尬的事情是什么?”西哈努问。
“啊哈,还真有。”莫英拉一下子回到了学校的时光里,她目光晶莹,睫毛翘了一下,“记得有一次上解剖课,我们跟着老师认识人体骨骼,还一截截地把骨骼都拆了,让我们抚摸接触。我就觉得人体的椎骨很精致,就偷偷拿了一枚,当做我的钥匙扣。”
“噗!”那瓦和西哈努甘拜下风,没听说过用人椎骨做钥匙扣的。
“后来我的老师就发现了我的行迹,结果,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莫英拉捂住了嘴偷笑,“其实我们老师的收藏的教鞭,是一根股骨,啊哈哈哈。”
笑完了她挺感慨:“那时候真是沉迷啊,就连吃饭吃到一些骨头时,大家都吐出来,然后相互甄别这是那一截椎体骨头。”
“我上了解剖课后,可是一个星期都吃不下肉。”那瓦认真地说。
“还亏你是个男的。”西哈努鄙夷。
“你懂什么,当时我错把解剖用的刀子作为吃饭的刀叉了……”那瓦道。
剩下的两人都呈惊愕状。
“哎,你们说的都是小儿科,我来说个猛的。”西哈努清了清嗓子,“我来说我在卫校里做护理系的灌肠实验吧,那可是终身难忘,不过当时是在封闭的场合里做的。你们知道,我们学校的男女比例,就拿我们班上来说,三十五名女生,就五个男生的,然后这个实验要两个人相互插管,两两分配后,结果就剩下了一个男的……后来,居然全部都完成了。”
连莫英拉都腼腆地笑。那瓦没听明白:“这个男生到底是跟谁配合的咯?”
“哎,你这木鱼脑袋,自己想去吧。”
“这个剩下的男生是你么?”那瓦不假思索。
“我可没说是我啊。”那瓦赶紧澄清。
几人聊着学校生涯的点点滴滴,说到了最后,反而都挺感慨,毕竟都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如今脱离了学校,进入了实习阶段,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回到学校了。今天他们临时住在一所小学里,倒是触景生情,不由得又聊了一些小时的事情。
夜有些深。
邢教授还在另一间教室里,用手电筒查阅随身携带的医学书籍,时而做一下笔录,回来准备休息后,听到几个年轻人在聊天,不由得提醒了一句:“大家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去找村医。”
“是,教授!”三个实习生的声音。
邢教授回到了自己的教室。三人的话题回到了正轨上。
“这次咱们跟邢教授来青甾村做医务调查,希望不要辜负了邢教授的一片苦心,邢教授为人我可敬重了,我觉得镇上的所有医生,都没有他医德的一半。”那瓦崇拜地说。
“那不是?”西哈努点点头道,“那些人做医生,哪个不是为了钱财啊,如今彻底把自己奉献给医学的人没几个,像邢教授,可真能为了医学而牺牲自己。”
“或许,邢教授是我们学校的标杆。”莫英拉叹了口气,“我们的国家里,太缺他了。”
外面的苍穹依旧阴沉,已经有隐隐颤颤的闪电在天际边游弋晃动。
果然,他们入睡不久,半夜听得雷声隆隆,不多久瓦片上便听到噼里啪啦的雨打声。
大家一天劳累,深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