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看到可暖能像现在这样,我真的很替你们高兴。”
“我们?”
“对啊,可暖的病好了,最开心的人应该就是可凉吧。”
“我弟弟……他知道我有这种病吗?”我疑惑地问。
“是啊,你当时的情况非常糟糕,就是可凉抱着你跑来医院的。看着你被治疗的时候,他的眼泪比你流得还多呢。”医生说着,眼角边微微有些发红,“后来病情好点了以后,他才把你接回去,也许是他对你的那份心感动了老天吧,竟然让你这么快的好了起来。不过却还是需要每天服用一些治疗的药物巩固,所以他每个星期都会来我这里取药,然后告诉我一些你的情况。”
“每个星期?那……他这个星期有来吗?”
“有啊,就这个星期二。怎么,他没跟你说吗?”
“……”
呵呵,他怎么会跟我说呢?!而这个星期二……
这个星期二是可凉的七七啊!
原来,他没有死啊……
那么,我在稻草田里遇到的人就是他喽?!
我的眼睛忽然很热,眼泪也许很快就要掉下来了吧。
所以,我匆忙地站起身准备离开。我不想在这里哭,很不想。
“要回去了吗?”医生问我。
“嗯!”我点点头。
“那就顺便把这个星期的药带回去吧,不然还要再折腾可凉一趟。”
说完,医生把两瓶药塞进了我手里。
……慢慢地推门出去,站在医院的走廊上,惨白的灯光很明亮。
很熟悉的名称……
好像……和我上次在医院化验出可凉给我的牛奶里的成分……一模一样。
心,紧紧地纠结在一起。然而我的泪腺却仿佛被浓稠的血液给包裹住了一样,一滴泪也落不下。
只是疼着,全身上下,只要是有血有肉的地方,都在疼着。尤其是心,心肌好像无限地收缩着,小到一定程度以后,又开始迅速地扩张……
这时,电话响了。接起来,是江童。
“礼物可暖已经收到了吧,喜欢吗?”他用带着笑意的语气问我。
“你在哪?”
“医院,八楼,B区,12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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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江童坐在藤椅上望着躺在**的人。
听见我的声音,他慢慢回过了头,微笑了起来。
“你看,他多安静!”他指着那个人让我看。
那个人,我认识,就是他告诉我可凉是蚊子的。
还有,就是他,在我的梦里,拉着我的可凉一起摔死在礁石上的……
只是,可凉似乎并没死。
而他,也没死。
走过去,看着那张曾经拥有过灿烂笑容的脸。他的确是没有死,生命还存在的迹象能从心电图上看得一清二楚。然而,当我站在他的身边,离他如此近时,我却觉得害怕,就像害怕死人般的怕他。
也许是此时的他太过安静了吧,那种安静就如同尸体一样。
“他哑了,而且从杀死隋棠和你母亲的那天起,就一直昏迷着,医生说是他自己不愿意醒过来,所以,他会这样睡到真正的死亡。”
江童的声音并不大,却每一个字都渗进了我的身体里,一点点的被消化、被吸收,进而转化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然后,记忆里一些沉淀了的东西又开始慢慢浮起来,在脑海里逐渐混浊,直到清晰。
“我被催眠过,是不是?”我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