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自己要小心一点,记住,一定要幸福!”
“……可暖,谢谢你,我爸我妈就拜托你了!”
“嗯!我会照顾他们的。”
“……可暖,你也要幸福啊!”
“好,我会的。”
这样说完,我挂了电话。
地上的积雪已经被雨水打得融化掉了,路面露了出来,被水洗过的样子很干净。
我裹了裹湿透的大衣,想着安然此刻一定跟她所爱的人幸福地走在一起,忽然很想笑。
于是,嘴里吐出的呵气也开始轻快地飞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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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
屋子里很黑,但我却还是能看清楚客厅沙发上那两个人在做什么。
“有人回来了?!”声音的主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不认识。
“别理她,我们继续。”
第二个声音从一个女人的喉咙里发出来,我认识。
她是我妈。
我没开灯,也没进屋,我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出去。出去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女人跟我说:“关门!”
关门的时候我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我微笑。
我已经忘记这样的场景自己和可凉看到过多少次了,只知道,最近的一次是今天,最远的一次是在我五岁那年。
我记得,那是一个有着很晴朗的太阳的午后,我跟可凉回家的时候看见父亲面无表情地走下楼。然后在我们走进家门的时候,就看见了赤身露体的母亲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抱在一起。当时我们还小,还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他们正在做着的事情。所以,当可凉问我“姐,那个叔叔把自己尿尿的东西放在妈妈身体里干吗”的时候,我真的是无法回答他,因为只有五岁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干吗。
不过,后来我明白了,他们是在**,呵呵,说**也可以。而我知道这个概念的时候是十三岁,是母亲带回来的一个叔叔告诉我的。结果,两年后,也就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彻底地懂得了那种事情。因为,我被那个男人强奸了!
想到这儿我忽然很想笑,当然,被强奸并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我觉得好笑是因为,当年在我哭着跟我妈说那个男人对我做了什么的时候,她竟然告诉我让我别那么大惊小怪,她还说,反正我是女人,早晚得有这么一天,也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呵呵,你听听,我妈她是不是很开明?!这样想得开的母亲哪儿找去啊?简直太少了!
所以,从那以后,我开始彻底地为自己解放。不过,由于我的解放有点太彻底了,所以最近这一年我妈她有点吃不消了。原因是,跟她好的那些男人都被我勾引得差不多了。当然,我妈她保养得很好很年轻,但是,毕竟跟我一比她还是老的。
所以,社会是很现实的,男人也是。说不定哪一天,我妈回来的时候,就会看见我和她今天的情夫抱在一起,做着跟他们今天一模一样的事情。
这样想着,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虽然现在我是走在大街上,虽然现在下着大雨而我却没有打伞,虽然我的周围有不停穿行的人流,但我依旧肆无忌惮地笑着,任凭雨水沿着我的脖子流进我的胸膛冰冷了我的全身,我依旧笑着,忘乎所以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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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在午夜的时候,在街上的行人一秒钟比一秒钟少的时候,我被一个男人带回了家。
他叫莫言。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我的,通电话的时候我并没有告诉他我在哪里,但他却真的把我找到了。
他应该跟我差不多大,所以,他并没什么钱。而他找到我的时候,我不是看到他优雅地从跑车上下来,我只是很清楚地就看到了他,看到了他骑得那辆并不算很新的自行车。
与他眼神相撞的时候,我不自然地笑了一下,他也是。然后,他就脱下了自己也已经湿透的衣服把我裹了起来,接着,他便拉着我坐上了他的车。
“抱紧我!”他轻轻地说,说完,车子缓缓地动了起来。
我本能地靠在他的背上,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忽然出现。
这样的雨夜很冷,一点温暖也没有,但是,靠在他的身上,我却觉得很安稳很暖和。
安稳?暖和?呵呵,这样想的同时我开始嘲笑自己。然而,无可否认,我第一次有了这两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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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的家很小,一间卧室,一间厕所,一间厨房,但是却从里到外透着主人的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