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毒一旦放出来,伤人伤已,因此,唐家住祖训,不到灭门之灾,不得使用。
哼哼!
看来这封晴雯是拼着要鱼死网破,白湖却不肯,要死也要看着她先死。
她见封晴雯剑使的太过诡异,立即一声不吭大步冲出,靴尖在门框上一踢,一个旋身已经脱开瘴气笼罩范围,暴雨中黑色身影如鹰似鹞,转掠间已经飞出三丈,站在雨幕里,看着封晴雯疯子一样的挥剑。
封晴雯视物困难,听觉因而异常灵敏,感觉那人可能逃出屋外,掣剑便追,在她马上便要到达白湖所站之位时,忽觉有什么滑腻的东西从身边掠过,带起一股不大的风声,随即手指一痛,长剑呛然落地。
她大骇之下拼命睁大眼去看,血红的视野里只隐约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嗜血的光芒,一字一句道:“唐家堡的独门武功,你是怎么得来的?”
脸上两道伤痕麻痒此时开始发作,仿佛有无数小虫在伤口中往中心地带爬动,啃噬她的脑浆和骨髓,大惊之下封晴雯顾不得再去拼命,赶紧去摸伤痕,却越摸越痒,一片血红里她什么也看不见,急得尖声大叫起来,“来人!来人!打水给我!叫人来,叫人来!”
没有动静,没有人来,白湖剑尖点地,冷冷的看着她,站在她旁边的是唐小妖,龙景天站在后面。
“来人啊……来人啊……”
没有人动,没有人说话,大雨被风卷成一片片的水晶墙,那个平日里高贵跋扈的女子,暴雨之中披散长发,满脸满手鲜血,张开双臂撑在地上凄然呼叫,她脸上两道交错而过的伤痕划成一个狰狞的十字,鲜血滴落,将光亮洁净的地面染得一片血色污浊。
“来……人……啊……”
封晴雯的惨呼被暴雨声淹没,渐渐消至无声,她疯狂的在院子里狂奔,每跑几步就会被唐小妖踢回去,直至力气渐渐耗尽,脸上的麻痒越发剧烈。
她身子落在台阶上,黑发垂落廊下雨地,在汪了水面的地面里迤逦如蛇,她的手在努力前伸,似是想着某个脱离噩梦的希望。
她的悲呼,渐渐软倒下去,直至无声。
白湖一步一步走的缓慢,剑尖拖行在地面上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雨水浇在她的身上,不觉得冷,只觉得热,越来越热。
一声不解而疼痛的低吟,响在隆隆的雷声里。
“你们……为什么……不救我……”
“他们死了。”白湖俯视着躺在泥污里的女人。
“知道害怕,恐惧,绝望,屈辱是什么滋味了吗?”
“知道为什么没人救你吗?因为你众叛亲离。”
“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吗?你的脸永远不会愈合,会一直散发着恶臭,直到你死。而且此药无解。”
“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我是堂堂郡主,鲁国公的爱女,你们犯了死罪,死罪!”封晴雯不知哪来的力气,又一阵狂呼,“你这个被万人睡过的女人,你这个下贱的女人。。。。。。”
“闭嘴。”唐小妖蹭的冲上来,衣袖在封晴雯脸上一划,少顷,封晴雯的嘴巴肿的的像香肠一样,生生将未出口的话咽进去。
“你。。。。。。你是唐家堡的人?”封晴雯一脸惊恐,还带着点惊喜,吐字不清,在场的人却都听清了,“我父王要自立为王,与你唐家堡结为盟友,相约共同富贵,你不能这样对我,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