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与其他捕快对视一眼,半晌,同时大叫:“吴有才。”
吴有才是土生土长的通州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个地方,对通州了如指掌,他能准确的说出通州每一间房子的方位,每一个亭子的名字,每一户人家的名字,住着几口人,谁家马上要生小孩了,谁家两口子吵架了,谁家小孩子尿床了等等,他曾经蒙着眼睛从衙门走到家,一步都没走错。
白湖等人赶到的时候,他刚享受完妻妾的服侍,正在美美的睡大觉,阿东风一样的冲进来告诉他王爷驾到。
他一骨碌爬起来却见来的不是王爷而是王爷身边的女人,他一直挺纳闷那个叫白湖的女人长的不漂亮怎么就得王爷青眼了,连微服私访都带着。
“吴师爷,你好好想想,在通州城,有没有一个经常梳着蝉翼发式,喜欢贴月牙形状,名叫纤纤的姑娘。”白湖快速问道。
吴有才仔细想了想说:“回姑娘,有一个妇人叫钱纤纤,符合姑娘说的特征。”
“什么钱钱钱?”
“回姑娘,不是钱钱钱,是钱——纤——纤,钱不离的小女儿,梳着蝉翼髻,喜贴花黄的,又叫纤纤的姑娘通州城只有她了。”
“未出阁的姑娘喜贴花黄,于名声有碍,钱不离坐视不理?”白湖立即问道。
“她哪里是未出阁的姑娘,现都二十六岁高龄了,七年前嫁给落梅山庄的庄主,一年前因无所出之由被休回家,据说万念俱灰,在自己小院内修了佛堂,成日礼佛,大门不出。”吴有才说话间打了几个哈欠,露出黄橙橙的牙。
白湖忽视他纵欲过度的脸,当即问道:“终日礼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会精心打扮自己,每日贴花黄吗?这不符合常理吧。”
“她不止贴花黄,还经常以黄粉扑面,表达对佛主的尊敬,钱府的下人都知道这件事。”吴有才道:“钱不离根本管不了。”
不能再耽搁了,阿东立刻表态,“属下即刻召集兄弟们赶去钱府,就先行一步了。”
“嗯……”白湖看着阿东骑马奔走,自己则慢慢悠悠往衙门走,眼见马上到万府突然感到背后一麻,妈的,中了暗器!
她再醒来发现自己在佛堂里,佛堂内檀香袅袅,诵经声不绝于耳,恍惚中看到一个跪在佛像前的素衣背影,这人头上梳的是蝉翼发式。
难道她是钱纤纤。
她手脚被绑着动不了,正寻思脱身之计便听一道嘶哑的声音传来。
“你还是来了。”
白湖一惊,以为是跟她说话,却没想又有脚步声传来。
她赶紧闭嘴,只见素衣女子停下敲木鱼的动作,转过身,双手合十拜了一拜,一双丹凤眼极其冷艳,只是垂目低敛,掩去精光。
来人抿了抿唇,眸光渐冷,“应该是我终于来了。”语毕,走向佛堂地面放着的茶桌面前,“来邀请梅夫人与我共同饮茶,叙叙往事。”
“往事?我早将它抛掷前尘,你又何必费心,杀了那么多人。”梅夫人并未推辞,盘腿坐下,微笑着接过茶碗一饮而尽。“何必将你我恩怨,嫁祸他人。”
“夫人气概不减当年,可惜茶是用来品的。夫人太心急了。”来人不接话,淡然道:“你知道我等这一天很久了。。。。。。落梅山庄终于是我的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