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止息,好是一阵沉默。
“兄弟们!别容这般妖人故弄玄虚了,将他拿下!”雷有声说完,带头冲了上去。
正在这时,山林之中忽地起了一阵咆哮,那声音响彻森林,似乎天地都在颤抖。
雷有声正带着几人要冲上去,正听得这鬼神咆哮,也是吓得心中一颤,一下子乱了分寸。
既而,一阵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沸腾了起来,哗啦啦一大片鸟儿从拔山大王山门处飞过。
“跑啊!”火拔仇心中急道,但无奈发不出声音来。
正在这时,一个巨大的黑影忽然穿过黑压压地鸟群如山一般砸了下来。
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小喽喽正察觉动静,抬头看去,还没看清是什么,便被黑猿心介一下子拍成了肉泥,黑猿鼓动的气浪四处一掀,直将火拔仇带飞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雷有声也算是大小场面都混过的人了,但却从来未曾见过有如此巨大的猿猴,刚才的豪气被黑猿这么一拍,顿时少了一半。
黑猿见青衣猿师,立马俯身低头,猿师蹬脚一跳,便骑在了黑猿的脖颈之上。
其他人被这只突如其来的黑猿给吓懵了,还没反应过来,又从林中蹿来一只大白猿,与黑猿体型相当,飞蹿过来,正瞄准着火拔仇的位置。
“老七,快去救叱咤门主!”雷有声见势,眼看自己蹿过去拉火拔仇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喊距离近一些的刘老七。
刘老七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不需雷有声提示,早就三步并作两步蹿了过去,一把抓住火拔仇的胳膊,朝后一拉,但无奈方才被青衣女子的峨眉刺刺穿了大腿,猛然之间,腿上无力,虽把火拔仇给拉了过来,自己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还没等刘老七爬起身来,白猿已经抢到近前,与这刘老七是大眼对小眼,刘老七只觉得一股子腥味从白猿口中吐出,心中颤动不绝。
雷有声见状,赶紧从地上摸起一口戒刀朝白猿冲将过去,但这正迈出半步,却觉得身体一空,雷有声此时整个人被黑猿一把给攥在了手中。
而这头,白猿与刘老七对视片刻之后,张开血盆大口,竟一口将刘老七吞了进去。
众人骇然,这巨猿吃人就如吃枣子一般,谁都不敢再战了。
另一边的雷有声也被黑猿一口咬去脑袋,剩下的身体被烂番茄似的摔烂在地上。
紧接着一声声咆哮此起彼伏。
两只巨猿在教练场中都几乎都站不下身子,挥动着巨大的手臂,在山寨之内是大开杀戒。
普通人再怎么厉害,又如何与这小山般大小的巨猿抗衡,一众人悉数丢盔弃甲,纷纷逃命去了。
此时猿师不曾约束这两只巨兽,这黑白二猿更是放开手脚杀戮,极其残忍,火拔仇躺在角落,看得是清清楚楚,心中悔恨万分,若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冲将出来,也不会有这般的结果,但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
“如果公子在此处,定能将这无法无天的猿师制住!”火拔仇咬着牙,在心中恨恨道。
仅仅不到半刻钟,两只巨猿便将项王堂两道山门给捣毁,无人再敢有任何的反抗。
“巫药师!此般行径正恰应了人面兽心的江湖传言!”就在这时,混乱之中,一个老者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老子巫九阳也没敢在项王堂这般放肆,你这是要翻天吗!”
这话一出,骑在黑猿脖颈上猿师好是一怔,赶忙猛地一拍黑猿的脑袋,示意它停下来。
“赤眉,不得无礼!”而后猿师又命白猿道。
两只巨猿收敛了动静后,只见得山寨上下到处都是断臂残肢,一股子血腥味弥漫在四周。
“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知晓家父姓字?”猿师站在黑猿的头顶上,只见有一名白发白须的老者站在高处的瞭望台上。
“亏你还知道我是前辈。”游道诚呵斥道,“满口礼节,却做这般畜生之事,十足的伪君子,乃父是英雄豪杰,怎么生了你这般的东西!”
猿师眼轮一抬,听老者的语气,似乎与自己父亲相熟,但自己并不是认识此人。
“老朽不知你今日到底干嘛?”游道诚又道,“你无故杀伤我项王堂这么多兄弟,是明着要与我们项王堂结仇,你可要想好后果,项王堂统领江湖千门百派,天下三十六富贾皆是项王堂中的豪杰,单是项王堂的铜钱,就能将你们巴蜀填满……”
“前辈!”猿师打断了游道诚的话道,“既然前辈与家父相识,就应该知道在下今日为何如此,我必要为公子取得青泥珠,纵与天下为敌,又能如何?”
“哼!天下,天下,你区区一个术师,哪懂得天下?”游道诚道,“枉费了老夫几天几夜为女丑姑娘疗伤,这般不由分说,就驱遣禽兽杀我徒众,毁我山门,简直无法无天。巫药师,你要想接回这位女子,就想想今日的事情如何了结!”
“前辈,巫某劝你不要动女丑,不然莫怪巫某不客气!”猿师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