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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元明清建筑特征之分析(第1页)

第五节 元、明、清建筑特征之分析

一、建筑类型

(一)城市设计 元、明、清三朝,除明太祖建都南京之短短二十余年外,皆以今之北平为帝都。元之大都为南北较长东西较短之近正方形,在城之西部,在中轴线上建宫城;宫城西侧太液池为内苑。宫城之东西北三面为市廛民居,京城街衢广阔,十字交错如棋盘,而于城之正中立鼓楼焉。城中规模气象,读《马可·波罗行纪》可得其大概。明之北京,将元城北部约三分之一废除,而展其南约里许,使成南北较短之近正方形,使皇城之前驰道加长,遂增进其庄严气象。及嘉靖增筑外城,而成“凸”字形之轮廓,并将城之全部砖甃,城中街街冲要之处,多立转角楼牌坊等,而直城门诸大街,以城楼为其对景,在城市设计上均为杰作(7)。

元、明以后,各地方城镇,均已形成后世所见之规模。城中主要街道多为南北、东西相交之大街。相交点上之钟楼或鼓楼,已成为必具之观瞻建筑,而城镇中心往往设立牌坊,庙宇之前之戏台与照壁,均为重要点缀。

7 北京城墙

7-1 北京永定门外城墙

7-2 北京正阳门及瓮城

7-3 北京城门之一

7-4 北京中华门

7-5 北京天安门前西千步廊

7-6 北京清代乾隆时期京城全图

平面布置,在我国传统之平面布置上,元、明、清三代仅在细节上略有特异之点。唐、宋以前宫殿庙宇之回廊,至此已加增其配殿之重要性,致使廊屋不呈现其连续周匝之现象。佛寺之塔,在辽、宋尚有建于寺中轴线上者,至元代以后,除就古代原址修建者外,已不复见此制矣。宫殿庙宇之规模较大者胥增加其前后进数。若有增设偏院者,则偏院自有前后中轴线,在设计上完全独立,与其侧之正院鲜有图案关系者。观之明、清实例,尤为显著,曲阜孔庙,北平智化寺、护国寺皆其例也。

至于各个建筑物之布置,如古东西阶之制,在元代尚见一、二罕例,明以后遂不复见。正殿与寝殿间之柱廊,为金代建筑最特殊之布置法(6),元代尚沿用之(0),至明、清亦极罕见。而清宫殿中所喜用之“勾连搭”以增加屋之进深者,则前所未见之配置法也。

就建筑物之类型言,如殿宇厅堂楼阁等,虽结构及细节上有特征,但均为前代所有之类型。其为元、明、清以后所特有者,个别分析如下:

(二)城及城楼 城及城楼,实物仅及明初,元以前实物,除山东泰安县岱庙门为可疑之金、元遗构外,尚未发现也。山西大同城门楼,为城楼最古实例,建于明洪武间,其平面“凸”字形,以抱厦向外,与后世适反其方向。北平城楼为重层之木构楼,其中阜成门为明中叶物,其余均清代所建。北平角楼及各瓮城之箭楼、闸楼,均为特殊之建筑类型,甃以厚墙,墙设小窗,为坚强之防御建筑,不若城楼之纯为观瞻建筑也。至若皇城及紫禁城之门楼角楼,均单层,其结构装饰与宫殿相同,盖重庄严华贵,以观瞻为前提也。

(三)砖殿 元以前之砖建筑,除墓藏外,鲜有穹窿或筒券者。唐、宋无数砖塔除以券为门外,内部结构多叠涩支出,未尝见真正之发券。自明中叶以后,以筒券为殿屋之风骤兴,如山西五台山显庆寺、太原永柞寺(4)、江苏吴县开元寺、四川峨眉山万年寺,均有明代之无梁殿,至于清代则如北平西山无梁殿(8)及北海、颐和园等处所见,实例不可胜数。此法之应用,与耶稣会士之东来有无关系,颇堪寻味。

(四)佛塔 自元以后,不复见木塔之建造。砖塔已以八角平面为其标准形制,隅亦有作六角形者,仅极少数例外,尚作方形。塔上斗拱之施用,亦随木构比例而缩小,于是檐出亦短,佛塔之外轮廓线上已失去其檐下深影之水平重线。在塔身之收分上,各层相等收分,外线已鲜见唐宋圆和卷杀,塔表以琉璃为饰,亦为明、清特征。瓶形塔之出现,为此期间佛塔建筑上一新献,而在此数百年间,各时期亦各有显著之特征。元、明之塔座,用双层须弥座,塔肚肥圆,十三天硕大,而清塔则须弥座化为单层,塔肚渐趋瘦直,饰以眼光门,十三天瘦直如柱,其形制变化殊甚焉(4)。

8 北京西山无梁殿

(五)陵墓 明、清陵墓之制,前建戟门享殿,后筑宝城宝顶,立方城明楼,皆为前代所无之特殊制度。明代戟门称裬恩门,享殿称“裬恩殿”;清代改裬恩曰“隆恩”。明代宝城,如南京孝陵及昌平长陵,其平面均为圆形,而清代则有正圆至长圆不等。方城明楼之后,以宝城之一部分作月牙城,为清代所常见,而明代所无也。然而清诸陵中,形制亦极不一律。除宝顶之平面形状及月牙城之可有可无外,并方城明楼亦可省却者,如西陵之慕陵是也。至于享殿及其前之配置,明清大致相同,而清代诸陵尤为一律。

清代地宫据样式房雷氏图,仅有一室一门,如慕陵者,亦有前后多重门室相接者,则昌陵(4)、崇陵皆其实例也。

(六)桥 明、清以后,桥之构造以发券者为最多,在结构方法上,已大致标准化,至清代而并其形制比例亦加以规定(82),故北平附近清代官建桥梁,大致均同一标准形式。至于平版石桥、索桥、木桥等,则多散见于各地,各因地势材料而异其制焉。

(七)民居 我国对于居室之传统观念,有如衣服鲜求其永固,故欲求三四百年以上之住宅,殆无存者,故关于民居方面之实物,仅现代或清末房舍而已。全国各地因地势及气候之不同,其民居虽各有其特征,然亦有其共征,盖因构架制之富于伸缩性,故能在极端不同之自然环境下,适宜应用。已详上文,今不复赘。

(八)牌楼 宋、元以前仅见乌头门于文献,而未见牌楼遗例。今所谓牌楼者,实为明、清特有之建筑类型。明代牌楼以昌平明陵之石牌楼(7)为规模最大,六柱五间十一楼,唯为石建,其为木构原型之变形,殆无疑义,故可推知牌楼之形成,必在明以前也。大同旧镇署前牌楼,四柱三间,其斗拱、檐拱横贯全部,且作重檐,审其细节似属明构。清式牌楼,亦由官定则例(83),有木、石、琉璃等不同类型。其石牌坊之做法,与明陵牌楼比较几乎完全相同。

(九)庭园 我国庭园虽自汉以来已与建筑密切联系,然现存实物鲜有早于清初者。宫苑庭园除圆明园已被毁外,北平三海及热河行宫为清初以来规模;北平颐和园则清末所建。江南庭园多出名手,为清初北方修建宫苑之蓝本。

二、细节分析

(一)阶基及踏道 元、明、清之阶基除最通常之阶基外,特殊可注意者颇多。安平圣姑庙全部建于高台之上(0),较大同华严寺善化寺诸例尤为高峻,且全庙各殿,均建于台上,盖非可作通常阶级论也。曲阳北岳庙德宁殿(9)及赵城明应王殿(1)阶级比例亦颇高。正定阳和楼之砖台则下辟券门,如城门之制(7),明、清二代如长陵裬恩殿(9)、太庙前殿(4)及北平清故宫诸殿(8)均用三层或重层白石陛,绕以白石栏杆,而殿本身阶基亦多作须弥座,饰以雕华,至为庄严华丽。至若天坛圜丘,仅台三层,绕以白石栏杆,尤为纯净雄伟。宫殿阶陛之前侧各面,多出踏道一道或三道,其居中踏道之中部,更作御路,不作阶级,但以石板雕镌龙、凤、云、水等纹,故宫太和门太和殿阶陛栏杆及踏道之雕饰,均称精绝。

(二)勾栏 元代除少数佛塔上偶见勾栏,大致遵循辽、金形制外,实物罕见。明、清勾栏,斗子蜀柱极为罕见。较之宋代,在比例上石栏杆趋向厚拙,木栏杆较为纤弱。《营造法式》木石勾栏比例完全相同,形制无殊。明、清官式勾栏,每板仅将巡杖以下荷叶墩之间镂空,其他部分自巡杖以至华板仅为一厚石板而已。每板之间均立望柱,故所呈印象望柱如林,与宋代勾栏所呈现象迥异。至若各地园庭池沼则勾栏样式千变万化,极饶趣味(84),河北赵县永通桥上明正德间栏板则尚作斗子蜀柱,及斗子驼峰以承巡杖,有前期遗风,为仅有之孤例。

(三)柱及柱础(85) 自元代以后,梭柱之制仅保留于南方,北方以直柱为常制矣。宣平延福寺元代大殿内柱,卷杀之工极为精美,柱外轮线圆和,至为悦目。柱下复用木(左木右质)石础,如宋《营造法式》之制,北地官式用柱,至清代而将径与高定为一与十之比,柱身仅微收分,而无卷杀。柱础之上雕为鼓镜,不加雕饰。但在各地则柱之长短大小亦无定则,或方或圆随宜选造。而柱础之制江南巴蜀率多高起,盖南方卑湿,为隔潮防腐计,势所使然,而柱础雕刻,亦多发展之余地矣。

文庙建筑之用石柱为一普遍习惯,曲阜大成殿、大成门、奎文阁等均用石柱,而大成殿蟠龙柱尤为世人所熟识。但就结构方法言,石柱与木合构,将柱头凿卯以接受木阑额之榫头,究非用石之道也。

(四)门窗(86) 造门之制,自唐、宋迄明、清,在基本观念及方法上几全无变化。《营造法式》小木作中之板门及合板软门,尤为后世所常见。其门之安装,下用门枕,上用连楹以安门轴,为数千年来古法。连楹则赖门簪以安于门额,唯唐及初宋门簪均为两个,北宋末叶以后则四个为通常做法。门板上所用门钉,古者仅用以钉门于横楅,至明、清而成为纯粹之装饰品矣。

屋内福扇所用方格球纹、菱纹等图案,已详见于《营造法式》,为明、清宫殿所必用。《营造法式》所有各种直棂或波纹棂窗,至清代仅见于江南民居,而为官式所鲜用。清式之支摘窗及槛窗,则均未见于宋、元以前。在窗之设计方面,明、清似较前代进步焉。江南民居窗格纹样,较北方精致纤巧,颇多图案极精,饶有风趣者。

长春园欧式建筑之窗均为假窗,当时欧式楼观之建筑,盖纯为园中“布景”之用,非以兴居游宴寝处者,故窗之设亦非为通风取光而作也。

(五)斗拱(87)(图4) 就斗拱之结构言,元代与宋应作为同一时期之两阶段观。元之斗拱比例尚大;昂尾挑起,尚保持其杠杆作用,补间铺作朵数尚少,每间两朵为最常见之例,曲阳德宁殿,正定阳和楼所见均如是。然而柱头铺作耍头之增大,后尾挑起往往自耍头挑起,已开明、清斗拱之挑尖梁头及溜金斗起秤杆之滥觞矣。

明、清二代,较之元以前斗拱与殿屋之比例,日渐缩小(9)。斗拱之高,在辽、宋为柱高之半者,至明、清仅为柱高的五分之一或六分之一。补间铺作日见增多,虽明初之景福寺大殿及社稷坛享殿亦已增至四朵、六朵,长陵祾恩殿更增至八朵,以后明、清殿宇当心间用补间铺作八朵,几已成为定律。补间铺作不唯不负结构荷载之劳,反为重累,于是阑额(清称额枋)在比例上渐趋粗大;其上之普拍枋(清称“平板枋”(88)),则须缩小,以免阻碍地面对于纤小斗拱之视线,故阑额与普拍枋之关系,在宋、金、元为“T”形者,至明而齐,至明末及清则反成“凸”字形矣。

在材之使用上,明清以后已完全失去前代之材栔观念而仅以材之宽为斗口。其材之高则变为二斗口(二十分),不复有单材足材之别。于是柱头枋上,往往若干材“实拍”累上,已将栔之观念完全丧失矣。

在各件之细节上,昂之作用已完全丧失,无论为杪或昂均平置。明、清所谓之“起秤杆”之溜金斗,将耍头或撑头木(宋称“衬枋头”)之后尾伸引而上,往往多层相叠,如一立板,其尾端须特置托斗枋以承之,故宋代原为荷载之结构部分者,竟亦沦为装饰累赘矣。柱头铺作上之耍头,因为梁之伸出,不能随斗拱而缩小,于是梁头仍保持其必需之尺寸,在比例上遂显庞大之状,而挑尖梁头遂以形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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