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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最丑的海难幸存者(第2页)

“优生优育啊。”我说。

“你说什么?”

我本想说“你们还挺懂遗传学的”,他就更听不懂了,我告诉他对此我非常理解,并赌咒发誓不会强奸他们的女人。除非山无棱,天地合。

老村长是个善良人,嘴角下咧,绽出一丝丑笑,“你还年轻啊,时间久了会憋出病的。”他托着腮帮两眼翻白,脑子里开始地毯式搜索,用思维的扒犁把他所认识的女人全部梳理了个遍,最后告诉我,村西靠海的崖上有个茅草屋,茅草屋里住着个女子,公认的全村最丑,“要是还没饿死的话,倒可以跟你撮合撮合。”

胃口被吊起来了,这个公认全村最丑的女人长什么样呢?我已魂游村西山崖上,老村长却还在唠唠叨叨,似乎讲的是那女人的身世,那女人的生母多年前坠海,在海里漂啊漂的,漂到了离这儿很远很远的陆地上,一去若干年。再回来时划着个独木舟,挺着个大肚子。“回来就生了,那婴儿落草就奇丑无比,问她孩子的爹是谁,不肯说,问急了,就抱着孩子跑到崖上,搭了个茅屋住,跟村里的人老死不相往来,我们也就不理她。又过了几年,那当妈的不见了,多半是死了,只剩下那丑八怪女孩子,我去找过她一次,想接济接济这孤儿,见她出落得越来越丑怪,就死了心。长成那样也只能任她自生自灭了,不能坏了规矩。”

“那你收留我,不算是坏了你们的规矩吗?”

“你不一样,你会织渔网。”

明白了,我属于那种有特殊贡献的丑八怪。

快天亮时,我梦见她了。我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在脑子里搜索着我做的梦,可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我猜我多半是梦到了她。那个全村公认的丑八怪。

4

“喏,她就住在那儿。虽然有阵子没见到她了,可我觉着应该还活着。”村长说,“自己上去吧,我得回去了,祝你们——”他双爪合成,比了个不雅的手势,与此同时冲我呲了呲牙就走了。

已能看到茅屋的锥型屋顶,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大得吓人。再往上走,茅屋的全貌浮出,干枯的淡紫色棕榈苫盖。再看吓我一跳,这草房居然还生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是个人,女人,有我所认知的女人的全部特征,线条堪称美妙。只是身上披着棕榈一样的东西,因此人与茅屋融为一体。她向我走过来,我才把她与她身后的背景区分开来。

她在我面前站定,睫毛几乎碰到了我鼻子。她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端详我,片刻后开口了:

“母亲说,我迟早会遇到自己的同类的。她没骗我。”

她的声音里有久违的柔美,我被这句话弄得莫名其妙的激动,便也浑然不顾了,一把将其搂入怀中,亲吻她的脸,脸颊滑润如丝。她趴在我肩头哭了,眼泪是清亮的,不像村子里的人,我见过村子里的小孩哭,他们的眼泪像鼻涕一样粘稠,颜色青绿,仿佛菜青虫蠕动。

我们很快就做了村长临走时比划的那种事。她的皮肤与肉体没的说,光滑柔嫩酥软,不输中土女子。她的脸其实仅仅够得上中人之姿,甚至在我的审美里还偏丑。不过总得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在罗刹国得遇此女,就是中了头彩。

“带我走吧。”她望着大海的尽头说,“母亲说,我父亲就在海的另一边,尽头就是一片大得超乎想象的陆地。她说‘孩子,你不属于这儿,你应该回到你父亲生活的地方。’”

我立即答应,那也是我的想法。

不过我告诉她,村子里那种独木舟是不可能把我们送到那片大陆的,“我得进城去,只有你们的国王才有能力造出一艘有桅有帆,可远航的大船。”

“他们的国王。”她勾着我的脖子,道:“不是我的。”

第二天,我带她走下悬崖,走进村子。

两个极品丑八怪的搭伙出现引发了小规模**,不过村民们已有足够的免疫力,不再关门闭户。女人们也不再怕我,远远地站着,冲我俩指指戳戳。她们应该是觉得自己安全了,既然男丑八怪找了女丑八怪,就不大会去强奸她们了。

我牵着她的手,颉颃傲物,一路昂首挺胸进了村长家。从悬崖上下来时,她裹足不前,她说她有点儿害怕。我说你怕什么,“该自惭形秽的是她们,而不是你。”

我跟村长说,我要带她走,去城里找国王弄艘大船。村长正在喝苦艾茶,一听就呛了,喷我一脸。“什么什么?找敝国国王要船?”我抹了把脸说是。“断无可能。”村长说,“你又不是美男子,可以给国君当男宠,她也不是美人儿,可以给国君当嫔妃,那么,就凭你们二位,他为什么要给你船?”

“那是我的事。”我说。见我坚持,村长也不好再说什么,就转了话头说要召集全村村民为我们送行。仪式排场不错,男人们手里提着一串垂到地的紫色豌豆,他们管这玩意叫砰砰豆,男人们一手提了,另一只手拇指食指捏紧了顶端猛地往下一捋,豆子就跳出豆荚,发出和鞭炮一模一样的噼噼啪啪声。男人们放着“鞭炮”,撵着我俩的脚后跟,欢快得如送瘟神。

村长的老脸上挤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我也配合着他,努力自面皮下浮现出伤别离的情绪。其实我知道他心里挺高兴的,我俩走不了多远他就会一蹦老高。我带她走后,全村的负担就减轻了,每隔半年就有上面派下来的罗刹指数评估官来评估一番,该指数与税赋挂钩。村长和我闲聊时透露过这事儿。何况编织渔网的技术他们都会了,我也不再有什么用处。

“假得要死。”走得远些了,我揉着僵硬的脸,啐了一口。“假和丑是一对亲兄弟。”她说。我颇为吃惊,她说这是她母亲生前跟她说的。我猜她母亲多半是从她那未曾谋面的父亲那听来的。

就这样,我和我的女人一路说笑,沿途饥则食渴则饮,困了就找个地方睡下。非只一日,抵达罗刹国都城。

5

想我也算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丑陋的城市、令人作呕的建筑也见过不少。其中之“翘楚”是一幢福禄寿三星形状的大楼,可谓丑中之冠。不过要是把“福禄寿”搬到此地,该算是好看的了。简言之,此处的楼房屋厦,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却因为与城中居民的相貌极其匹配,倒显出分外的恰当来。

进城之前,她建议扯下衣服包了头,或者找些锅底灰什么的涂抹头脸,以免引**动。我说大谬不然,“咱就以本来面目进城,如此这般见到国王的概率才会大大增加。”她脸上狐疑,却使劲儿点了点头。

进城之时已是正午,街衢之上饭菜的香气缭绕,我俩腹内齐鸣,不禁相视而笑。这一笑不打紧,行人惊呼尖叫如鹊起,手提、肩扛之物坠落,狼奔豕突,仓皇而逃。我正乐得如此,大摇大摆踱进饭馆酒肆,抓起糕饼肉蔬往嘴里塞,她也调皮得紧,有样学样,手捏一鸡腿,抬脚踏在板凳上,颇有些吃霸王餐的风范。食客与店伙逃窜得狼狈,我与她则旁若无人大快朵颐。

被我言中,我俩捧着肚子打着饱嗝刚刚迈出店门,就见足足一百个携刀执戟的卫兵,组了个扇形围住门口。这些卫兵虽手持利器,身子却止不住地筛糠,周身上下叮当作响,跟乐队似的。因此不像是拿人,倒像是围着篝火跳舞。我不惧反喜,操着罗刹语跟居中那个貌似领头(好认,最难看的那个官阶最高)的说:

“速速带我们去见国王,就说有宝要献。”

大概是被我的气势唬住了,领头的呆愣片刻,与左右耳语两句。不多时,有卫兵手提竹筐似的东西,远远地丢过来,领头的示意我俩各取一筐,扣在头上。我抱了抱她,唇凑到她耳边说,“有我在,别怕。”然后俯身拾筐,轻轻罩在她头上。柔软的灰色光线笼罩之下,她的眼睛湿润而明亮。她弯下腰,摸了筐子给我扣上。隔着缝隙我俩对视一眼。

这时有人走到我们身前,“哗啦啦”以铁链缚住,牵着我和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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