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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书网>叶圣陶小传500字 > 02(第1页)

02(第1页)

02

【注释】

①孔子答颜渊问仁语,见《论语·颜渊》篇。

【译文】

有人问:“‘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朱子认为是从效验上说,如何理解?”

先生说:“圣贤只是为自己的学问,重视功夫而不是效验。仁以万物为本体,不能融为一体的,只是没有忘记自己的私欲。如果能恢复仁的本体,那么天下就都归顺于仁,就是‘八荒皆在我闼’的意思。天下都归于仁,他们的仁也在其中。就像‘在邦无怨,在家无怨’,也只是自己不怨,就像‘不怨天,不尤人’的意思。然而家邦都没有怨恨,我自然也在其中,但重点并不在这里。”

【原文】

问:“孟子‘巧力、圣智’①之说,朱子云:‘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何如?”

先生曰:“三子固有力,亦有巧。巧、力实非两事,巧亦只在用力处,力而不巧,亦是徒力。三子譬如射:一能步箭,一能马箭,一能远箭。他射得到俱谓之力,中处俱可谓之巧。但步不能马,马不能远,各有所长,便是才力分限有不同处。孔子则三者皆长。然孔子之和只到得柳下惠而极,清只到得伯夷而极,任只到得伊尹而极,何曾加得些子?若谓‘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则其力反过孔子了。‘巧、力’只是发明‘圣、知’之义,若识得‘圣、知’本体是何物,便自了然。”

【注释】

①《孟子·万章》篇云:“孟子曰:‘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也者,金声而玉振之也。金声也者,始条理也;玉振之也者,终条理也。始条理者,智之事也;终条理者,圣之事也。智,譬则巧也;圣,譬则力也。由射于百步之外也,其至,尔力也,其中,非尔力也。”

【译文】

有人问:“孟子‘巧力、圣智’的说法,朱子说‘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怎么样呢?”

先生说:“这三个人固然有力,也有巧。巧和力并不是两件事,巧也只在用力的地方,有力而没有巧,也只是徒费劳力。这三个人就好比射箭,一个能步射,一个能骑射,一个能远射,他们能射到靶子都称为力,能射中靶子都可以称为巧。但步射的不能骑射,骑射的不能远射,各有长处,这就是才力不同的地方。孔子就兼有他们三人的长处。然而孔子的和最多只能达到柳下惠的极致,清只能达到伯夷的极致,任只能达到伊尹的极致,不能再增添半分了。如果说‘三子力有余而巧不足’,那么他们的力反而超过孔子了。‘巧、力’只是用来说明‘圣、知’的含义,如果明白‘圣、知’的本体是什么,就自然了解。”

【原文】

先生曰:“‘先天而天弗违’,天即良知也。‘后天而奉天时’,良知即天也。”①

【注释】

①引语为《易·乾卦文言》。

【译文】

先生说:“‘先天而天弗违’,天就是良知。‘后天而奉天时’,良知就是天。”

【原文】

“良知只是个是非之心,是非只是个好恶,只好恶就尽了是非,只是非就尽了万事万变。”又曰:“是非两字是个大规矩,巧处则存乎其人。”

【译文】

先生说:“良知只是个辨别是非的心,是非只是喜欢厌恶,明白喜欢厌恶就能完全明白是非,只要明白是非就能明白所有万物的变化。”先生又说:“‘是非’二字是大规矩,具体细处则因人而异。”

【原文】

“圣人之知,如青天之日,贤人如浮云天日,愚人如阴霾天日,虽有昏明不同,其能辨黑白则一。虽昏黑夜里,亦影影见得黑白,就是日之余光未尽处。困学功夫,亦只从这点明处精察去耳。”

【译文】

先生说:“圣人的良知,就像天空晴朗无云时的太阳,贤人就像空中有浮云时的太阳,愚人就像阴霾天里的太阳,虽然有昏暗明亮的不同,它们能辨别黑白的地方是相同的。即使是昏暗的黑夜,也能隐约看到黑白,那就是太阳的余光没有完全消失的地方。在困境中学习的功夫,也只能从这点光明的地方去精确体察。”

【原文】

问:“知譬日,欲譬云。云虽能蔽日,亦是天之一气合有的,欲亦莫非人心合有否?”

先生曰:“喜、怒、哀、惧、爱、恶、欲,谓之七情,七者俱是人心合有的,但要认得良知明白。比如日光,亦不可指着方所,一隙通明,皆是日光所在。虽云雾四塞,太虚中色象可辨,亦是日光不灭处。不可以云能蔽日,教天不要生云。七情顺其自然之流行,皆是良知之用,不可分别善恶,但不可有所着。七情有着,俱谓之欲,俱为良知之蔽。然才有着时,良知亦自会觉,觉即蔽去,复其体矣。此处能勘得破,方是简易透彻功夫。”

【译文】

有人问:“良知可比为太阳,私欲可比为浮云,云虽然能遮蔽太阳,但也是天气中本来应有的,私欲也莫非是人心中本来应有的吗?”

先生说:“喜、怒、哀、惧、爱、恶、欲,叫作七情,七种都是人心中本来就有的,但要把良知认得清楚明白。比如日光,也不能只照一个地方,只要有一点明亮,都是日光所在。即使云雾四处阻塞,天空中只要还能辨认出颜色形象,也是日光没有消失的地方。不能因为浮云能够蔽日,就让天不要生出浮云来。七情顺其自然地生发流行,都是对良知的运用,不能分出善恶来,但也不能执着。七情执着了,就称为私欲,都是良知的蒙蔽。然而刚刚有所执着的时候,良知也会自己觉察,觉察就去掉这蒙蔽,恢复它的本体。这个地方如果能看破,才是简单透彻的功夫。”

【原文】

问:“圣人生知、安行是自然的,如何有甚功夫?”

先生曰:“知行二字,即是功夫,但有浅深难易之殊耳。良知原是精精明明的,如欲孝亲,生知安行的只是依此良知落买尽孝而已,学知、利行者只是时时省觉,务要依此良知尽孝已;至于困知勉行者,蔽锢已深,虽要依此良知去孝,又为私欲所阻,是以不能,必须加人一己百、人十己千之功,方能依此良知以尽其孝。圣人虽是生知安行,然其心不敢自是,肯做困知勉行的功夫。困知勉行的却要思量做生知、安行的事,怎生成得?”

【译文】

有人问:“圣人生知安行是自然而然的,怎么有功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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