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拇指摩擦着她身上所剩无己的布料,她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她急促地呼吸着,似乎所有的空气都要被她耗尽了。一想到他现在肯定知道了他会给她带来快感,她就感到一阵尴尬。
他必然知道了,因为他回头看向她的时候,眼神发直,呼吸急促。“天哪,”他轻声说,“奥丽芙。”
“你想……”她觉得自己的嘴巴就像沙漠一样干燥,“你想让我脱下来吗?”
“不,”他摇了摇头,“还不用。”
“可如果我们——”
他们两个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她这样实在显得有些太过夸张、太过急迫了,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尴尬。“对不起,”她的体内交织着两股暖流,一股紧紧地盘踞在她的下腹部,另一股径直涌上了脸颊,奥丽芙几乎没有办法清楚地将它们区分开来,“我……”
他抬起头,在乌黑的鬈发映衬下,他白皙的皮肤上充血的颜色更加明显了:“奥丽芙,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你以前做过这个,对吧?”
“我……做过。”她也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她继续说下去的,就连方圆一英里外的傻瓜都能知道这绝对是个糟糕的主意,但既然他们站得这么近,她已经没什么撒谎的余地了,于是她坦白了。
亚当停了下来,变得一动不动,肌肉在她的手中弯曲有力。他们就这样待了一会儿,都僵硬地保持静止的状态,直到他抬头盯着她叫了她的名字:“奥丽芙。”
“但是没关系,”她赶忙补充道,因为她看到他摇了摇头,离开了她的身体。这真的没关系,对奥丽芙来说是这样的,因此对亚当来说也应该是这样的:“我能搞定的——我用了几小时就学会使用全细胞膜片钳了,这件事不可能比那个更难。而且我打赌你经常做这个,所以你可以告诉我怎么——”
“那你肯定会输。”
房间里的温度降了下来。
“什么?”
“你打的赌会输。”他叹了口气,一只手从上到下抹了一把脸,“奥丽芙,我不可以。”
“你当然可以。”
他摇了摇头:“对不起。”
“什么?不,不,我——”
“你基本上就是个处——”
“我不是!”
“奥丽芙。”
“我不是。”
“但也差不多,因为——”
“不,你不能这么说。童贞这种东西又不会一直变来变去,它是很明确的、二进制的、名词性的、二元对立的,可能是序数的。我想说这就像卡方检验(3)、斯皮尔曼等级相关系数(4)、逻辑回归(5)、分对数模型(6)、那个愚蠢的S型函数(7),还有……”
尽管已经和他相处好几周了,但再次看到他那一边嘴角明显上扬的笑容时,她依然会感到无法呼吸。当他用他宽大的手掌捧起她的脸,让她的脸慢慢挨近他,并笑着缓缓地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吻时,她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你这小鬼真是太皮了。”他贴着她的嘴唇说。
“也许吧。”她也微笑起来,然后回吻了他。她张开双臂,用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他把她深深地陷入他的怀抱,感到一种让她颤抖的快乐。
“奥丽芙,”他说着,将她向后拉了一点儿,“如果出于某种原因让你觉得……让你觉得性是一种不舒服的东西,或者是一种你不希望在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里发生的事情,那么——”
“不,不是,并不是那样的,我——”她深吸了一口气,想着要怎样向他解释这个问题,“我不是不想,我只是……我对它并没有特殊的欲望。可能我的大脑有些奇怪,身体也是,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就是不太能像其他人,其他正常人一样体会那种吸引力,我只是试着……只是去做而已,去完成这件事情。虽然和我做的人非常好,但其实我就是感觉不到任何……”她闭上眼睛,这实在让人有点儿难为情,“除非我真的信任并喜欢上一个人,否则我是无法感受到对方的任何性吸引力的。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别人,或者几乎没有喜欢过别人,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但现在——我真的很喜欢你,也真的很信任你,所以我生平第一次想要——”
她无法再胡言乱语下去了,因为他的嘴巴又贴了上来,这次的吻来得更用力、更激烈,就好像他想把她吸到自己的身体里去。“我想要,”他一松开她,她就马上说,“和你一起,我真的很想。”
“我也是,奥丽芙,”他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有多想。”
“那就来吧,求你了,千万不要说不,”她咬了一下她的嘴唇,又咬了咬他的嘴唇,接着咬了一下他的下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