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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第5章

假说：我越需要我的大脑处于最佳状态，它就越有可能将我冻结。

“等一下，”本顿教授歪着脑袋，虽然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但他的目光却变得犀利起来，他对奥丽芙的关注明显不像是对待泛泛之交那样，“你该不会刚好是……”

奥丽芙僵在了那里。

她的头脑总是不够冷静，也不够有条理——在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里，更像是一团乱麻，真的。然而此时，站在汤姆·本顿的面前，她的大脑却变得异常冷静，几个想法被整整齐齐地罗列了出来。

第一个是她实在是倒霉得可笑，帮助她完成她所挚爱的研究项目的人，和帮助她保障她心爱的英的浪漫幸福的人——他们是熟人，不，是朋友，如此低概率的事件如今却被她撞上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标志性的霉运跟着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她开始继续考虑下一个问题。

她需要向汤姆·本顿承认自己的身份，因为他们原本定在下午3点见面，如果现在假装没有认出他来，那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她潜入他实验室的计划肯定会泡汤，毕竟学者们还是非常自负的。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她措辞得当，她就很可能做到不让本顿教授听到关于他们假约会的一整个混乱局面。既然亚当没有主动提起，那就可能意味着他原本就不打算提起，那么奥丽芙只需要顺着他的想法继续说下去就可以了。

很好，真是出色的计划，她已经胸有成竹了。

“你有没有可能碰巧是……”

奥丽芙笑了笑，紧紧抓住她的南瓜拿铁，答道：“对，我叫奥丽芙·史密斯，是——”

“——我听说过很多次的女朋友？”

该死。该死，该死，该死。

她吞了吞口水：“呃，其实我——”

“你从哪儿听说的？”亚当一边问，一边皱起了眉头。

本顿教授耸了耸肩：“大家那儿。”

“大家那儿，”亚当重复着，已经变得愁眉不展了，“在波士顿？”

“是啊。”

“为什么哈佛的人都在谈论我的女朋友？”

“因为你是你啊。”

“因为我是我？”亚当看起来很困惑。

“有掉眼泪的，有扯头发的，有心碎的，不过别担心，她们会挺过来的。”

亚当翻了个白眼，本顿教授重新把注意力转回到奥丽芙的身上，对她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很高兴认识你，我之前没把这个女朋友的传言当回事，但真的很高兴，你是……存在的，抱歉，我没听清你的名字——我真的很不擅长记名字。”

“我叫奥丽芙。”她握了握他的手，他手的力道刚刚好，不会过于无力，也不会太过用力。

“你在哪个系教书？奥丽芙？”

啊，完蛋了。“事实上，我不教书，准确来说。”

“哦，抱歉，我不是有意去做这种预设的。”他的微笑中带着谦逊和歉意，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优雅的魅力。作为一名教授，尽管看上去没有亚当年轻，但他的年纪也绝对算得上很小了；而且尽管没有亚当高，但他的个子也算得上是很高了；尽管……好吧，尽管没有亚当帅，但他的长相也算得上很帅了。“那你是做什么的呢？你是研究员吗？”

“呃，实际上——”

“她是学生，”亚当说，本顿教授瞪大了双眼，“一名研究生。”亚当进一步解释道，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似乎非常希望本顿教授放弃这个话题。

本顿教授自然是不会轻易转换话题的：“是你的研究生？”

亚当皱起眉头：“不，她当然不是我的——”

这是个完美的开场白：“实际上，本顿教授，我和阿斯兰教授一起工作。”或许这次见面还是可以挽救一下的，“你可能没有想起我的名字，不过咱们之前一直在联络，咱们应该会在今天见面。我是研究胰腺癌生物标志物的学生，就是那个申请去你的实验室工作一年的人。”

本顿教授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小声嘟囔了一句，听上去很像是“什么鬼？”，随后他的脸上展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亚当，你这不折不扣的浑蛋，你都没有告诉过我。”

“我也不知道这事。”亚当喃喃道，目光落在了奥丽芙身上。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女朋友——”

“我没有告诉过亚当，因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朋友。”奥丽芙插话道，很快她就觉得也许这么说没什么说服力，因为如果奥丽芙真的是亚当的女朋友，他可能会跟她聊起过他的朋友们，在重大的剧情反转当中，他确实应该至少出现过一次，“也就是说，我，呃……我之前从来没有将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不知道你就是他经常提起的汤姆。”你看，这样好多了，好吧，只是好了那么一点儿，“我很抱歉，本顿教授，我并不是有意——”

“汤姆，”他说，灿烂的笑容依然挂在他的脸上，他的震惊似乎转而变成了惊喜，“拜托，叫我汤姆就行。”他的目光在亚当和奥丽芙之间来回切换了好几秒，然后说：“嘿，你现在有事吗？”他指向了那家咖啡店，“我们为什么不去里面聊聊你的项目呢？没必要非得等到今天下午了。”